朱明瑜剛才也朝地上瞅了一眼,那被子平平整整的鋪在地上,根本不可能是小孩子自己卷被子滾下來的,所以她不用猜也知道這好事兒是閨女做的。
怕人生疑,她趕緊遮掩道:“興許是哪個丫鬟端菜時看到放的吧。孩子沒事就好,姐姐何必糾結這個。”
“那倒是。”
“哎?妹妹,聽說你們前些日子在外頭還遇到了劫匪?你說這世道可真夠亂的,可得多加小心。”
“嗯,謝謝姐姐關心。”
“我眼看就要離開這兒了,你們住在郊外的村子裏我也不放心,你們還是搬到城裏的院子來吧。”
“謝謝姐姐的好意,咱們這一帶還算太平,再說我們也習慣了鄉下種地的生活。”
“不管怎麼樣,我都把鑰匙留給你。要是啥時候真出了亂子,再搬來也行。就算不住啊,閑時過來幫姐姐打掃下也好。”
朱明瑜一邊致謝一邊雙手接過鑰匙。
臨走時夫人又拉著她依依不舍地說道:“這往後要遇到啥難事兒,就到州府尋我們來。”
“哎,姐姐多保重!”
回家的路上,吃不飽似的小奶娃看到點心,饞得非讓爹爹買。
一買來就哼唧哼唧地鬧著要吃,楚老太心疼地趕緊拆開一包栗子酥給她,一口香香酥酥的點心入口,小奶娃滿足地晃著小腦袋。
“吃,就知道吃,你那小肚肚就跟個無底洞似的。”朱明瑜半疼愛半責怪地點了點閨女腦袋說道。
越說她吃的越開心,腦袋上的小辮子晃的更厲害了,還故意仰著頭向娘親顯擺她那沾滿點心渣的八顆小牙牙。
“呦,這才幾天呀,又長了四顆。”朱明瑜驚訝地說道。
回到家,吃飽了的小奶娃把點心一塊塊地讓給奶奶、爹娘和哥哥們吃。
大哥二哥卻說:“哥哥不要,每次來看我們都拿的這幾樣兒,幹巴巴的早吃膩了。”
“回頭我帶哥哥們去買好吃的,堆成小山那麼高。”小奶娃湊到哥哥們跟前神秘地說道。
哥哥們就當可愛萌萌的妹妹逗他們一樂,笑了笑,根本沒當真。
這些天小奶娃天天粘著哥哥玩,都是娘親出去替她去看鋪子。晚上看到娘親在放銀子,擔心娘親再像保管簪子一樣給她收沒了,便動了小心思,說道:
“娘親,這些天花花和種子賣了多少銀子?”
“二十兩吧。問這幹嘛?你是會花嗎?”
“那咱們要是雇個人看鋪子的話,要給多少工錢?”
“怎麼也得四五十文一天吧。”
小奶娃掰了掰手指數了數天數,回道:“那我預付娘親三十天的工錢,給您二兩,這工錢不低吧?”
這時,小奶娃已經爬到凳子上,從箱子裏摸出了銀子,攥在了手裏。
“啥?給娘發工錢?”朱明瑜知道了閨女的小心思,氣鼓鼓地說道。
“對呀,你問爹爹這鋪子是不是給我開的?”
小奶娃說著,麻利地溜下來,往床上扔出二兩,便把剩下的十八兩通通裝進了自己的繡花小荷包裏,跑著出去找哥哥們去了。
朱明瑜又氣又想樂,自言自語道:“瞧這人小鬼大的勁兒,將來怕是比我還會持家。”
第二天,小奶娃見爹爹娘親出門後,就拉著哥哥們到城裏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