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不是妄誇，我在朝為官大半輩子，閱人無數，不會看錯的。”
“那就借曹伯父您吉言了。”
“爺爺，爺爺，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有木有好一些呢？”
“嗬嗬，你這雙妙手剛給爺爺紮完針啊，爺爺就感覺後背發熱，渾身輕快，舒服多了。”
“嗯嗯，那就好。香寶兒坐在這兒陪爺爺您聊會兒天，等會兒您喝下去的湯藥就見效了。”
“嗬嗬，好，你想聽什麼啊？”
“香寶兒想知道爺爺和外祖父以前的事情。”小奶娃說完，乖萌地用雙手撐著下巴，小臉兒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哈哈，爺爺和你外祖父從小就是同窗好友，一起背著先生去掏鳥窩，一起在樹下挨著蚊蟲叮咬看著書，一起通過了鄉試、會試和殿試。
沒想到都金榜題名了，然後我們就同朝為官了。我們誌趣相投，沒事兒便經常約到一起郊遊打獵、喝茶談心，我記得有一回……”
曹丞相躺在床榻之上，望著天花板，越說越起勁兒。
小奶娃今日起的早，加上又是長身體的階段，沒聽多久便困乏了。
用手臂支撐著的小腦袋，往下一栽一栽的。粉粉嫩嫩的小臉蛋兒，被小手一擠壓顯得胖乎乎的，小嘴兒還嘟著，可愛極了。
朱明瑜看見了趕緊用手托著閨女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頭放在了床上。
她見曹丞相還正講的投入，便端坐在一旁，認認真真地聽了起來，情緒也跟著波動，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她也算是對家父這麼些年的生活多了些了解。
曹丞相也不清楚自己講了多久，直到口幹舌燥他才停下來：“哎？明瑜，孩子都睡著了？”
“是啊，伯父，您講的太投入了。”
“嗬嗬，人老了就愛回憶以往的事情，你可別嫌伯父囉嗦啊。”
“怎麼會呢？我還要好好感謝您這麼些年對家父的照顧呢。”
“哎？我們倆之間談不上誰照顧誰。”
“伯父，又過了這近一個時辰了，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你不問我還沒注意到，我這頭也不疼不熱了，也好一會兒不見咳嗽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啊。”
“看著您身子骨好些，我也就放心了，待會兒再給您開幾副調理調理身體，願您往後啊都不再生病了。”
“好，好，真是多虧了咱們香寶兒了。要不然我以為我這身子骨都該告老還鄉了呢。”
“像您這樣的好官，離開朝野是老百姓的損失，您還是硬硬朗朗的，多為百姓們辦些實事兒的好。”
“那就再幹它個幾年光景吧，直到幹不動那天算完。”
“您這樣想就對了。來，伯父您喝點水吧。”
“好。”曹丞相當真是渴壞了，接過茶盞連飲了三盞。
又過了半個來時辰，小奶娃才醒來，睡眼惺忪地問道：“娘親，曹爺爺人呢？他不是還病著嗎？”
“你曹爺爺病好了，正生龍活虎地在外頭踢蹴鞠呢，你看！”
“爺爺真的好了？”小奶娃聞言趕忙跑到院子裏看。
“噢～曹爺爺進球嘍。”院子裏，小奶娃的四個哥哥們鼓掌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