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塔樓裏的萬眾蒼生著想,栗梵糾結得腸子都擰在了一起,才下定決心轉移陣地扣留水靈兒。
栗梵的內心掙紮,煩悶的水靈兒是一無所知,她順手抓起架子上的瓷珠,就朝其中一條石凳上的喜鵲扔去。
瓷珠擊中喜鵲的腳踝處,又彈了出來射向與它臨近的喜鵲,繼而珠子跟受人控製般一環接一環的,又從那喜鵲彈到另一隻喜鵲的腳踝。反觀出手的水靈兒,雙目緊緊盯著被她扔珠子的那隻喜鵲,半抿的嘟著小嘴,正鬧著無人能看透的小脾氣。
這連環效應,直到瓷珠從最初的那隻喜鵲飛射到了雪白的牆壁上,方才告終。
這一係列的巧合,彈跳得天衣無縫,就連栗梵也看呆了,內心不止一次的問著自己,水靈兒這手法,是練過不成?
“你幹嘛?”
“它對我翻白眼。”被扣留本就很不爽了,結果倒好,就連石凳上這沒靈魂的死物也嘲笑她,就是欠打,水靈兒毫不猶豫的就賞了它一記暴栗。
一個人工砌成的石像,也能被她曲解成是朝她翻白眼,栗梵這會是徹底無語了,敢情這世間的萬物一瞅著她都得咧嘴衝她笑啊,真是異想天開。
“看看看,就是你現在這眼神,太賤了!”忽而,意識到失言說出了實話,水靈兒趕忙舉手雙手緊捂住薄唇,掩飾適才的口無遮攔,咕噥道,“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那隻欠揍的死鳥……”
無視水靈兒的補救,不等她說完,栗梵就閃身衝去,準備給她的口無遮攔來個鎖喉的教訓。
正側身扣住她的頸項,身後驟響忽而傳來。
無視幹架的姿勢,二人齊齊望向聲源,隻見那塊被瓷珠命中的牆麵左右裂開的向內凹陷,露出了裏麵一條黑不溜秋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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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大教主,沒想到你藏得還挺深的嘛,連暗道這麼有技術含量的保命必需品你也挖了一條,能耐!”手裏握著剛從栗梵那強取豪奪來的夜明珠,水靈兒褒貶適中的評價起栗梵來。
“什麼計數不計數的,再墨嘰著不走快點,我動手扛了。”
水靈兒這三步一回頭的廢話多多,栗梵的小碎步都邁得不耐煩了。
適才水靈兒誤打誤撞的觸發了開關,將石門打了開來,栗梵也就幹脆趁此機會轉移走這個大麻煩,也好讓塔樓日漸蕭條的生意紅火回來。
被栗梵一聲厲吼,水靈兒可算是乖乖閉嘴了,裝起文靜的大家閨秀來。
這陣子的玩劣形象,都快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刁蠻公主了。
二人走了約摸十來分鍾,出了暗道又重見天日,而暗道口卻是荒廢已久的祠堂。林中的荒廢祠堂,作為暗道的出口,確是隱蔽。
帶著水靈兒,栗梵昂首挺胸的邁著輕快的步伐向林中深處走去,那滿麵春風的,讓人有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錯覺。
這林子,似乎格外的寧靜,似乎都不曾有人途經過此林,靜謐得接近詭異。
水靈兒難得不去騷擾栗梵的耳朵,一路跟隨,她隻默默的觀賞周圍這一切。反正都已經被栗梵拐去過花樓了,對她一黃花大閨女來講,又還有什麼地方比那更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