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棋不知小九這些日子是經曆了什麼,才變成這般模樣,瘋言瘋語,蓬頭垢麵,讓他看了好生心疼。
畫兒走了,可他卻連和她生前感情最要好的小九也沒有保護好。
聽小九的胡言亂語,定是之前害得畫兒自盡的人將她迫害成這樣。
金棋匆忙上前,想要安撫小九,卻弄得小九更是絕望的尖叫。
“啊……啊……不要過來……”此時的小九,雙目早已失焦,早已看不清來人,潛意識裏就認為他們是之前的那幫壞人,是那幫逼她、肆意欺負她、侮辱她的壞人。
她害怕極了,無法反抗,無法逃脫,隻有蜷縮著身子,抱著頭無盡的尖叫。
小九的嘶吼聲響徹整個茅屋,小道上充斥著的盡是她的哀嚎,就連遠處還在扭打的栗梵和於代立二人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就一個瘋子而已,還是個女瘋子,兩個大男人,外加一個無敵破壞王,還能搞不定?
如是想來,栗梵就當不曾聽見這嘶吼聲,繼續全身心投入到同於代立的較量中。
姍姍來遲的水靈兒哪知道率先進去的倆大老爺們會這麼刺激人家小姑娘,雖說那姑娘方才撞了她還搶食了她的蜜餞,雖說那姑娘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耐人尋味,可怎麼說那也是個女人。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個理水靈兒還是懂的。
不知哪來的力氣,水靈兒一進茅屋就發威的將金棋和姑蘇輕狂甩出了茅屋,自己則輕輕的上前,柔聲的安撫正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小九。
“姑娘,姑娘別怕,我是剛剛給你蜜餞吃的好人,你別害怕。”
水靈兒用有史以來最溫柔最沁人心脾的聲音,恬不知恥的將被動捏造為主動,哄著排斥他們的小九,張開雙臂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她。
許是同為女人的惺惺相惜,又許是水靈兒的聲音真的讓小九很安心,她奇跡般的抬頭望向了水靈兒,撲倒在迎接她的懷抱中,委屈的喚了聲“小姐”。
這一聲呼喊,飽含了無數的辛酸,精神緊繃的小九終於鬆懈下來。
將水靈兒錯認成過世不久的方知畫,小九緊緊的抱住水靈兒的身子,不肯再放開。她怕一放開,小姐就會消失,怕一放開,那群壞人就又會來欺負她。
門外的金棋趁著小九情緒穩定下來的檔口,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而姑蘇輕狂怕進去了幫不上忙反而添亂,幹脆站在門口等著,他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吸了吸鼻子,眼裏泛起酸酸的淚花。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將他的思緒又帶回來多年前。這樣的場景,無非大同小異,裏麵的悲慘人兒曾經曆過什麼,可想而知。
就在金棋快要接近小九的時候,小九突然間又想起什麼似的,發狂尖叫,推拒著水靈兒,哭喊著:“小姐快走,你快走,你打不過他們的,你也會被他們欺負的,快走……”
水靈兒傻眼了,一時無法理解這個瘦骨如柴的小丫頭是遭受了什麼。
看她這身破敗不堪的衣服,雖襤褸至幾近無法裹身,料子卻也不差,不像是貧窮人家的孩子。再者,她嘴裏一直念叨著小姐,她將自己錯認成她家小姐,那麼她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