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梵細細打量起騰菲,忘我的在屋頂上來回踱步,踩得瓦片簌簌作響。
一時之間,二人早已忘了這是在客棧屋頂上,忘了下頭還有人在那洗澡。
“你到底是何人?”
左思右想,除了一種解釋,栗梵不知還有什麼能夠很好的解釋赤昧墜發光一事。
那就是……眼前這色女,是藍璣珠的主人。
想到這個可能,栗梵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說,藍璣珠也是同赤昧墜一個檔次的靈器,而至於它們的主人,不說同屬一個層次,也不能天差地別吧!這簡直比於代立是青璃佩的主人更讓他難以承認。
若真如他所想,栗梵不得不懷疑藍璣珠的擇主眼光。
就這麼個看似輕浮的色女,一遇上美男就傻裏傻氣的,他是真不知騰菲獨特在哪。
藍璣珠該不會是瞧上她的容貌了吧?
魅惑是挺魅惑的,可也不至於傾城絕世到獨一無二吧!
在他看來,水靈兒那丫頭就比騰菲要好得多,雖說她們容顏不分上下,靈動程度也是相差無幾,但至少……水靈兒不會像她這樣色迷心竅到目中無人。
“我?”騰菲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他幹嘛這時候突然問這事,“我就是我,騰菲啊。”
這男人,神神叨叨的,還是柔美男子好,實在太柔了,那種剛性的柔,讓她真想衝下去捏一捏他那水嫩的肌膚。
不行不行,一想起來她就氣血翻騰,鼻血都要上湧了。
見她還裝傻,答非所問的,栗梵也不拐彎抹角了,直白道:“藍璣珠在你身上?”
“啊?什麼攔雞攔鴨的?公子,你沒事吧?”騰菲納悶了,為什麼這男人在說什麼她一句也沒聽明白?
騰菲這尖細的聲音,聽是好聽,可也太過磨耳,忘了自己方才是在逃難,這下倒把正滿京城尋她的那夥人給引了過來。
客棧門口,一夥人拿著棍子,怒目橫視,帶頭的那個更是昂起頭,衝屋頂上的騰菲直嚷嚷:“就是她,就是那個臭丫頭將公子毒成豬頭的。”
看著底下那一個兩個……七八九個腦袋,七八九張嘴一直不停地叫囂著要她下去,叫囂著要打死她,騰菲是徹底淩亂了。
她心想,這下完了,看美男泡湯了,沒準一不小心被逮住,還得被惡扁一頓。
剛想尋求栗梵的幫助,栗梵卻已飛身下去。
看她剛才的反應,根本就不知藍璣珠是何物,既然她不是藍璣珠的主人,那栗梵還是遠離為妙,犯不著這關頭為她挺身而出,他們可還沒熟到那個份上。
眼睜睜的瞅著救命稻草棄她而去,卻無能無力,那飄逸的背影,看得騰菲是欲哭無淚。
這男人,太沒風度了,她一弱女子被圍剿,竟見死不救。
不作多想,騰菲欲跟隨栗梵而去。他不想幫她,她還偏偏就賴定他了,沒風度的臭男人,誰讓他見死不救來著。
境況再緊急,偷窺也得善後。
騰菲俯身,想將瓦片原封不動的給遮回去,這不經意往窟窿一眼望去,差點沒讓她當場癱倒,窟窿底下,一雙冷冽的眸子正死死盯著她,與她來了個毫無障礙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