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難?”
狄無畏張口就來:“望色就是醫者觀察患者麵部顏色與光澤的一種望診方法。顏色就是色調變化,光澤則是明度變化。
顏色為五種,即青、赤、黃、白、黑,稱為五色診。五色診的部位既有麵部,又包括全身,所以有麵部五色診和全身五色診稱望色······”
曹彰打斷了他的興致:“不是醫者可懂這些?”
“那自然是不懂的。”
狄無畏轉念一想:“不對,普通醫者也可通過望色診病。”
“色淺色重,色差色偏,色淺色深,差之毫厘,謬之千裏。普通醫者隻觀得五色,診治小病尚可。”
狄無畏似有所悟:“我明白了,武學達到一定的境界才可感應到來人不一樣的氣場。”
“你這麼理解也沒有錯,武學達到一定修為,通體遒勁,一坐一吸嚴謹,勢骨力道,內外行間有分有寸,外人自是看不出差異。”
狄無畏嘻嘻哈哈道:“曹伯伯,受教了。”
二人一路向東走去。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曹彰惶恐的表情:“少爺,江湖上怎麼會有你的消息流出,難道,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狄無畏沉思良久,方才開口說道:“除了薛神醫,沒人知道我們已經離開了南越。我們一路直奔帝都,連城都沒有進,就追著倚天劍的消息來到此處,應該不會。”
曹彰想想也對,可又突然擔心起來:“薛神醫的百花穀不止你一個病人吧?會不會是哪裏的人走漏了我們的消息?”
狄無畏釋然一笑:“薛神醫的怪癖不止貪財,還及看重名聲,他斷然不會透露病人的任何身份來曆。曹伯伯,在南越這七年,你可知其他六位病人的任何消息?”
曹彰想了許久回道:“薛神醫一年隻收治一位病人,這七年裏······其他六位病人有兩位老者,一位老夫人,兩位年紀與你相仿的少女,還有一位中年男子,我的記憶隻有這些,其他的一概不知。還有那兩名少女怪異得很,一直戴著麵紗,從不以真麵目示人。”
“所以說,這裏麵怕是大有文章。不過,曹伯伯,還多虧你阻止了我的任性,沒讓我用十八這個名字。”
一片寧靜的田野中,四周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莊園的建築風格古樸典雅,青磚黑瓦,飛簷鬥拱,顯得莊重而肅穆。
“這就是義莊?為何建在如此僻靜之處?”
曹彰沒有回複,而是警醒道:“這裏魚目混雜,要謹言慎行。”
走進義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大的門樓,門樓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麵寫著“義莊”兩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
穿過門樓,是一條寬闊的石板路,兩旁種著高大的鬆樹,枝繁葉茂,形成了一道綠色的長廊。
路的盡頭是一座大殿,大殿的兩側是廂房,廂房的後麵是一排排的房屋。
大殿中,人聲鼎沸。
來自各地的江湖人士,因為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暫時寄宿在這。
狄無畏尋了一處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曹彰掏出一包幹糧遞給他。
“我見你氣宇軒昂,氣度不凡,更有氣吞山河之象……測個字吧,不準分文不收。”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手搖著一把掉了幾根毛的白羽扇,正賤兮兮的等著狄無畏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