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無畏停下腳步,琢磨了一會,這倒是個辦法。但馬上就被現實推翻了這個念頭。
“父親,且不說學武堂能不能答應?就算答應了,可是你在外麵如何生存?不妥不妥,我不能為了自己,犧牲了父親你。”
曹彰心中滾燙,忍住了激動的淚水,這孩子居然還惦念著自己。
“我都已經想好了,現在已經到了伏月季節,我去黑木崖上找個地方容身,憑我的身手抓幾隻野味還是不成問題的。”
狄無畏一口回絕道:“這怎麼能行?我怎麼能讓你去餐風露宿!此事萬萬不可!”
曹彰笑嗬嗬道:“上次去黑木崖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幾個很大的洞穴,住在裏麵冬暖夏涼,還有野味,你想想,我的生活會有多滋潤,到時候你可別賴著不走。”
“我不同意!”狄無謂的喊聲中帶著哭腔。
“此事就這麼決定了,斷無可能更改!”曹彰正色道。“我們今日吃的苦,是為了明日的大計!”
曹彰為了穩妥,自己返回了學武堂,找到了範大寬,把自己的想法對他說了。
範大寬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先替狄無畏交齊半年的學雜費三十兩,這樣他每月就可以白得一兩銀子。
曹彰把二十四兩銀子交到他的手中。
狄無畏坐在原地,看著曹彰滿麵春風的跑了回來,就知道他這個想法變成了現實。
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曹彰反而高興的像個孩子。
曹彰拽著他回到了客棧。
他們全部的家當連兩個包袱都沒有裝滿,狄無畏就連換下來的那件破衣服也沒舍得丟掉。
出了北城門,原本兩個時辰的路程,一路疾行,一個多時辰就到了黑木崖下。
曹彰看著四下無人,拽起敵無畏的手,身形一提攀上崖壁,手腳借著凸出的崖石,幾番躍起,已經來到距崖下十餘丈的一處洞穴。
洞穴外窄內寬,足有兩丈見方。
狄無畏錯愕道:“父親,你知道我們還會回來?要不你怎麼會留意黑木崖上的洞穴?”
“習武之人一靜一動如臨大敵,眼睛總會多留意一些看到的事和物。上次來黑木崖時,我已經發現了這處洞穴,隻是當時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兒居然會成為我們的住所。”
曹彰說的風淡雲輕。
狄無畏卻聽得很沉重。
“父親,我……”
“什麼也別說,早日實現你的抱負,抵得你千言萬語。再說了,我既然是你的父親,為兒子犧牲那是理所當然的。”
除了在心中暗暗發誓,此時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狄無畏隻好強顏歡笑,幫曹彰一起布置‘新家’。
三日後。
學武堂的大門剛打開,狄無畏第一個走了進去,在學武堂門口領到了一塊腰牌,一麵寫著他的名字,另一麵寫著乙字學堂、十八號。
十八?
狄無畏愣愣的看著腰牌上這個數字。
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