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無畏停下,回身問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西門新海問道:“你是郎中?我女兒身染重疾,你去給瞧一瞧!”
聽著他不屑的語氣,狄無畏有些不悅:“大人,我並不是什麼郎中,再說,大人的女兒乃是千金之軀,一旦有什麼閃失?小人可擔待不起! ”
宋師爺急吼吼道:“這是給你機會,你別不識好歹,再推三阻四,小心治你的罪!”
好漢不吃眼前虧,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狄無畏趕緊換上一副笑臉。
“既然大人看得起我,那我就不妨試一試。”
狄無畏放下胡阡陌,跟著西門新海來到後堂西門青桔的閨房。
一位夫人以絲帕掩麵,嚶嚶啼哭。
房間內的桌子上一堆瓜子皮引起了狄無畏的注意。
夫人見是一個少年要為西門青桔診治,頓時出言阻止道:“老爺,讓你想辦法,你就找一個孩子來為女兒看病?我看你是不想要這個女兒了!”
“夫人,這也是沒辦法,這琅琊邑的郎中都瞧遍了。”
其實西門新海也不認為狄無畏有這個本領,隻是愁的沒辦法了。
“別看他年紀不大,也許真有辦法呢?”
夫人翻著眼皮上下打量狄無畏:“那就讓他試試吧。”
說著,走向床榻掀開床幔。
狄無畏走近一瞧,西門青桔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如枯槁般的長發散亂地披在玉枕上。
她的眼睛半閉著,已經有了明顯的目陷,眉頭微蹙,似乎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
西門青桔嘴唇毫無血色,微微顫抖。盡管身體虛弱,她依舊散發著一種高雅的氣質。她的手指修長而纖細,隻是略顯粗糙,輕輕地搭在被單上。
窗外的陽光透過薄紗灑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然而,這並不能減輕她的痛苦,反而更顯出她的脆弱和無助。
“你看夠了沒有?”夫人見狄無畏盯著西門青桔看了許久,心中很是惱火,質問道。
狄無畏沒有理會夫人的質問,說道:“請問夫人,小姐最近是不是已經目不能視?”
夫人驚詫道:“是的,今晨醒來,就看不到東西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狄無畏不答,繼續問道:“小姐最近咳嗽時,是不是伴隨著骨骼聲響,並且有時骨節還會發生移位。”
西門新海也是一臉的驚詫,沒想到狄無畏說得絲毫不差。
夫人一臉的難以置信,急迫的問道:“你說的一點不錯,我女兒得的什麼病,那我女兒還有救嗎?”
“當然有救。”狄無畏說道,“小姐是津液不足而導致髒腑孔竅、皮毛,失其濡潤滋養。表上皮膚幹燥、毛發枯槁,目陷、螺癟而脈細。”
“有道是飲入於胃,遊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脬,水精四布,五經並行,缺一行,身體焉有不敗之理?”
一席分析聽的是西門新海和夫人嘖嘖稱奇。
夫人不屑的嘴臉馬上換上一副敬仰的表情,就連言語也變得恭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