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香聽出了這個家夥的意思。
這個家夥是想讓她認可他和她母親幹出的事。
可是,她若認可了他們幹出的事,那她的父親成了什麼?她又怎麼麵對這個世界?
她更意識到這個家夥在這個時候,已經是色令智昏喪心病狂,更想著讓她和她的母親一樣,任由他如此那般。
她憤怒至極。
她心中早已有了大林子,她不可能任從他的擺布。
但她掙紮半天,兩條胳膊還是被他緊緊地抓在手裏,她掙不脫。
她隻能靠雙腳進行反抗。
她在他的身上亂踹起來。
她衝他喊叫道:你放開我!
他不肯鬆手。
他把她從那過道處拖到了那炕沿前。
他對她說:你不要走!咱們得把事說好嘍。
她說:沒什麼好說的!
她在掙紮中,終於一腳踢中了男人的那個要害的地方。
他噢地一聲,發出了慘叫。
他鬆手了。
他的身子往後一弓,倒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工夫,她扭身跑向那排立櫃中間的那個過道。
她要通過那裏,衝出門去。
她不想再看到他們。
她覺得他們是一對禽獸。盡管他們中間的一位是她的母親。
她想不到她的母親會走到這一步。
她想去給她的父親打個電話,讓她的父親趕快返回來。
她想讓她的父親好好地收拾收拾這個三棵,也好好地教訓教訓她的母親。
她在心裏想:母親!你就是對我父親再有不滿之處,這種事,也不能去做!
但是,還沒容她跑出兩步,那個三棵從地上爬起身,又撲了上來。
她為了阻止他,推倒了那排立櫃中的一個。
那立櫃是由厚厚的鬆木製成的,那很重。
她在推這個立櫃時候,好像遠遠地看到她的父親在對她說:別猶豫!
這使她的雙臂猛然間來了一股爆發力。
隻聽嘭的一聲,那立櫃像一麵牆整體倒下一樣,拍到了地上。
那正向她伸出指爪的三棵被這麵牆仰麵砸倒了。
這一砸,他沒能再跳起身來。
片刻之後,已經跑出門外的她,突然聽到母親聲嘶力竭地喊聲:你把他砸壞了!這可怎麼辦啊?!
那聲音又像是一隻手,突然從那房門內伸了出來,抓住了她。
她不由得又止住了步。
她不由得又返回身來。
她不知那一砸,到底砸出了一個什麼結果。
她也真怕事情壞到不可收拾。
這裏畢竟是她的家的一部分。
若事情真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就是眼下跑了,也跑不掉她最後應承擔的責任。
她穩了穩神,又邁入了那道門。
進了那屋之後,她看到身上一絲不掛的母親,弓著腰,在吃力地掀那個倒下的櫃子。
母親的臉色,在這個時候難看極了,沒有血色,而且已經發青發灰。
她木在了那裏。
她看到那櫃子壓住了那三棵的下半身。
他的後腦勺磕在了一個矮桌的桌角上。
他一動不動了,也不再出聲。
母親見她返了回來,卻又僵在了那裏,衝她又吼叫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還愣在那裏幹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有些失魂落魄。
她渾身發抖地幫著母親把那櫃子從他的身上移向了一邊。
母親把他的上身摟抱了起來。
母親衝他大聲地喊叫道:三棵!你醒醒!
沒有反應。
母親從他的頭上摸出了一把血。
那血,讓母親的眼睛瞪得露出了眼白。
母親的臉色也由青灰變得煞白了。
母親突然把他放下,從地上跳起來,撲向了她。
母親抓住她的頭發,揮舞起拳頭,在她身上猛捶起來。
母親邊捶邊嚎叫道:他死在這兒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啊?!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嗎?
她想湊上前去,看個究竟。
但是母親不容她向前了。
她被母親打倒在地。
她很快便被母親打懵了。
她隻是沒有像剛才對付三棵那樣,進行反抗。
但是母親在這個時候,在情緒上好像已經失控。
她並沒有因為女兒的不反抗,而終止自己的行為。
她的捶打變得更加暴烈和瘋狂。
她的嚎叫聲也變得嘶啞了。
她說:我這是作的哪輩子的孽呀?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閨女?!
林書香不能不想辦法掙脫她,以求逃脫了。
她再不逃脫,她有可能被母親打死。
她終於掙脫了母親,跑出了院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