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看到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有些氣惱地跟周邊的人說:她等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說:什麼叫身邊隻有我喜歡的男人?你喜歡的男人若數不清,不是更亂了嗎?
他說:她這個人我還看不出來,沒有有錢的男人撐著,敢這麼造?能一回村帶12輛車來?
他還說:她有什麼別的本事?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她不靠出賣那玩藝兒,還能有什麼來錢的路?
他可能還真是喝多了,他忘了這是在什麼場合在誰家的院子裏,說話愈發的沒邊了。
旁側有人對他說:黃哥,你這麼說,別讓人聽見。
另一個人說:你是不是嫉妒了?看她這麼回來有氣?你是不是覺得她上北京之前,你沒搞她一下占上她的便宜虧得慌啊?
她聽到哐的一聲,不知什麼砸到了一起。她扭頭一看,是他把手裏的酒杯蹲在了桌麵上。
他竄了起來,一扭身,甩手而去。
那人的話,顯然是讓他感到更不舒服了。
她沒有去理睬他。
但她父親急走幾步送他出了院門。
他是頭沒回地走了。
他這一走,她倒理解他了。
她想:他顯然是被那個人說到了痛處,他也顯然是嫉妒了。
他是屬於那種恨人有笑人無的人。
他向她做出那種發問,是變態的仇富心理在作怪。
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幫子人,你跟他無仇無怨,他也會恨你恨得牙根疼恨你不死巴不得你倒楣。
為什麼會這樣?就是因為你什麼地兒強過他了高過他了,讓他覺得被你比下去了。
這種人來攪局,實質上就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我還看不起你,我還能讓你有難受的地兒!
你跟這種人過於支氣,能有什麼意義?
他走了,正好。
他再待下去,你還得分心提防著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會鬧出什麼來。
可是,他走了之後,這整個現場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變得順當了。
他走後沒過多會兒,又有人撒開了酒瘋,和同桌的人因一句話不對付動開了手,酒瓶子都掄上去了,眼見著就有人頭上冒出了血。
一場本當是喜氣洋洋的婚宴,頃刻間成了毆鬥場,弄得她父親她哥在那新媳婦娘家人麵前好沒麵子,也讓她在徐海忠麵前弄了個抬不起頭。
當時她是好不惱火。
她覺得這村裏人太沒檔次了,低劣得已經讓人無法忍受。
她更覺得他們這是對她家對她父親對她哥的一種無視,是一種變相的欺負人,是根本就沒把她家的這件大事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