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沒有馬上離去(1 / 1)

他開始對他的這任老婆進行評價。

他說,剛結婚時,她倒是表現得挺好,顯得挺溫順挺會體貼人。

他說她也是一個作家,而且是他培養出來的作家。

他說她在沒成名之前,對他百般討好,不惜以獻身以拋棄原配求得他的關照。但真嫁給他了,又很快由溫順變得刻薄,變得處處對他挑剔。

他說尤其是,當她發覺他由於年齡和身體素質的原因,開始無法滿足她那方麵高強度的索要時,她絲毫不念舊情地很快便做出決定,要求分手。

他說她是先與他分居,不顧他的臉麵地在外麵養了一個小男人,接著,便要正式解除夫妻關係,並要分割他的一半財產。

他說他在郊區還有一套房子。那套房子是他和她婚後買的,但所有費用都是他一人承負的。

他說這從情理上說,她沒資格提出如此要求,但她是一直要求他在離婚協議書上寫上那房子歸她。他不同意,事情便僵在那兒了。

今天,在林書香到來之前,她突然又從外麵跑回來,找他談的就是這件事。

她在林書香要進這門時,之所以那麼怒衝衝而去,就是因為她在這件事上再次遭到他的拒絕。

而剛才她說法院見,是要做更絕的一步,是要叫法院對此直接做出裁決。

在這整個過程中,他左東輝是一直保持著克製的,即使在她撒潑耍渾胡罵亂卷之際,也沒有跟她動過一次手,甚至至今也沒有收回她手裏的這個家的門鑰匙。

但他左東輝也很清楚他正麵臨著什麼。

他說他現在實質上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

他說,那次,他與她林書香在那個房屋中介公司相見,就是緣於他也是去那兒尋摸房子。

他說他當時就想到了得備一套房子,以防萬一。

他說他不能到時候連個棲身的窩都沒了。

他說:男女之間到了這份上,真的是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了;夫妻二字,到了這個份上,竟成了一方可以公開地向一方實施勒索或曰利益侵占的合法依據。這讓他感受到婚姻的可悲。

進而,他說:實質上,婚姻本身也確實是維係不了男女之間的關係的。而能維係住婚姻的,在時下,恐怕又是惟有金錢。金錢使人們的靈魂都扭曲了,這不是老調重彈,而是現實的一個真實寫照。

他說:金錢,現在已經打碎了婚姻在他心目中原有的光環。

他說他現在開始懷疑婚姻的美滿是否真的存在。

他說他從他的婚姻生活中,想到一些學者對男女關係的論述。

他說在這個世界上男女之間到底應當怎樣相處?是否必須得套上婚姻的枷鎖,確實是值得探討。許多因婚姻關係引發的凶案更需要人們警覺。

通過傾聽他如此言說,林書香覺得他不同一般。

那個女人對他已是那樣,但他此時談起對方來,依然是十分的淡定,像個局外人站在高遠處評判世俗冷暖,絲毫沒有顯出對那女人的仇恨。

這沒點寬容心沒點忍耐力,真的是不可能。

他是一邊和她如此交談,一邊和她一小杯一小杯地對著暢飲的。

他對她說:來,為你能在這個時候來看我幹一杯。

她說:為您能告訴我這些幹一杯。

他說:為了我們能如此放鬆地坐在一起幹一杯。

她說:為了您能永遠這樣灑脫幹一杯。

……

……

她能看出他非常喜歡她能和他如此這般。

她的這種陪伴,好像給他帶來了他從未有過的精神上的享受。

她是有酒量的。

她的酒量,一般人是比不過的。

她過去曾從事的行當,早讓她把酒量練上去了。

隻是在這個時候,她還不能多喝。可她又想讓他高興,又想即來之,就陪到底。因此,一杯杯的,她喝得也沒有斷。

不過,在這中間,她還是玩了個小花活的。

當她感到她喝得差不離時,她會找個借口進衛生間,用手摳嗓子,讓喝下去的東西又都倒了出來。

她做得很自然,沒能讓他看出來。

結果,他左東輝自然是喝著喝著,先酒勁兒上來了,先撐不住了。

在和她喝光那瓶二鍋頭之後,他側著頭趴在了那桌上。

她見他確實不行了,忙把他扶上了床,讓他躺下。她對他說:您睡會兒吧。

他神誌上到了這會兒有些迷糊。

他躺在那兒,用手拉了一把她的袖子,好像要表達什麼,但即刻又鬆開了。

他是很快地便發出了鼾聲。

她沒有馬上離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