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份上，她隻能向人借錢了。
可是，她在這個時候又能向誰借錢呢？
她劉廠長伸手？劉廠長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經濟來源。她無法向他開口。
更何況，她拒絕過他向她求婚。她這陣子扶侍他，是出於回報，如果關其伸手借錢，豈不會讓人覺得是索要報酬，又豈不會事與願違，反倒在人家心目中倒了形象？
除去劉廠長，目前，與自己關係說得過去的還有誰？
她在腦子裏像過篩子一樣，過了一遍人，最後又捋出了4個人，一個是許愛雲，一個是邢永剛，再有，就是宋玉珍和左東輝。
但這4個人，她又都否掉了。
許愛雲是丟掉公職來的北京，完全是要靠賣文為生，不可能有大的積蓄。自己沒有去幫他，就夠可以的了，自己怎麼能還向人家伸手呢？
而邢永剛，當說是個有錢的人，可同樣存在拒婚的問題，且人家已是遠在馬來西亞，這事也沒法去提。
宋玉珍和左東輝，則可以稱得上是自己的老師，天底下，哪有學生向老師借錢的？
想來想去，跟自己交往最深又便於開口的，隻有曹秋婷了。
她給曹秋婷打了個電話。
曹秋婷沒有當場拒絕她。
但曹秋婷告訴林書香，她的歌廳最近停業了，正在裝修。
曹秋婷說，她的歌廳也麵臨新的娛樂形式的衝擊，過去那種一大幫人集中在一個大廳裏排隊上台唱歌的形式已經不再受人青睞，人們開始追求幾個人紮在一個包房裏沒有限製地隨意自娛了。
曹秋婷說，這種變化逼著她在硬件設施上必須得改。
她現在正讓人在店裏打隔斷做包房呢！錢，隻見出不見進，有點緊。
但她又沒有把話說死。
她問林書香：你需要多少？
林書香說：得10萬。
曹秋婷說：你容我些時間。
林書香不能再說什麼了。
錢，一時間湊不上，這徐海忠還真就把這事給撂下了。
他沒在那寫好的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便離開了林書香，且在當天晚上出去後，一宿沒有再返回來。
他是把她這個人也撂在一邊了。
第二天上午，她打電話找到了他。
接通電話後，她問他：你跑哪兒去了？
他說：我耗在你邊上又有什麼用？
她說：你不能拿這事無限度地拖著我。你得考慮我的承受能力。你能不能讓我分期付款一年付1萬？這樣，我的壓力也小點。
他說：那不行。真離婚了，你沒影了，我上哪兒找你去？我沒精力每年為1萬塊錢再到處找你。
她說：那我先給你一半行不？
他反問：那先不去辦手續行不？
她考慮了一下，說：也罷。你隻要在協議書上簽了字，不再幹涉我跟任何人接觸就行。
他說：那咱們得把事說好嘍，你錢不給齊，你就不能纏著我去拿離婚證。
她說：可以。
他說：那你就準備錢吧。
他們被此等於都相互讓了一碼。
轉過天來的下午，林書香還真從銀行給他取出了錢。
隻是，錢不是9萬，是5萬，銀行那頭說，沒預約，取5萬是最高額度。
而徐海忠到了這一步也沒再較勁，還就先收了這5萬塊錢，且也還真的在那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那協議書上明確地寫上了林書香提出的那個要求。
而這筆錢，徐海忠也沒有當即收進自己的腰包，他是將它先去用於還債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