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林書香是早已離開曹秋婷那兒了。
她離開曹秋婷那兒之後,至今,也沒能再與那強子正經見過一麵。
當然,這還是需要把昨天晚上除外。
沒有昨天晚上她那意外的認出,也不會勾起她上述的這番回憶。
是的,上述的,就是她難以忘懷的與他強子相識、相處以及離別的過程。
這會兒,林書香是在徐海忠他姐姐家附近的小旅館裏。
這會兒,她是剛剛從醉酒狀態中醒來。
她正躺在一張床上。
而這個時候,窗外天空中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老高了。
這已經是她醉酒後的第二天上午了。
那床挺大,是那種可臥雙人的。但這個時候,隻有她一個人躺在上麵。
她的頭還有些沉。
她已經想不起來她昨晚在那酒桌上替徐海忠喝下那幾杯酒之後的事了。
她能回憶起來的,隻有在她醒來之前在夢中所遇到的情景。
在夢中,她倒是又與強子相會了。
強子在她的這個夢中,已不再是那個無法再讓她見上一麵的倉促而去的逃犯,而是一身輕鬆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在夢中,強子不失興奮地告訴她,他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來她的麵前,就是想和她重續前緣,就是想告訴她,他還愛著她,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曾那麼美好地在一起過,永遠也不會忘記在那別墅內的日日夜夜。
然後,他和她擁抱在一起,然後,他們又一同沉浸於愛的激浪湍流之中,然後的然後……
她是在一種極度的歡情中醒來的。
她的如此這般的醒來,曾一度使她陷入了一種久久難逝的失落之中。
在她無法自持地醒來的那一刻,她曾一遍遍地自問:我剛才是在做夢嗎?是在做夢嗎?
實際的情況是,她剛才的確是在做夢,強子並沒有真實地重現。
她在這個時候還能清楚地記起的,是在昨晚她去的那個酒樓門前,她並沒有能追上她突然認出的他。
他在徐海忠對她的阻攔中確實是又失去了蹤影。
她現在能夠真實地享受到的,並不是他們彼此重逢的那份親密無間的可以銷魂蝕骨的歡情,而隻有回憶。
她在這張給了她那美好的夢的床上,在這個無有他人在旁側的時刻,又回憶起了她與他那令她至令也無法忘懷的往昔。
這種對往昔的回憶,也讓她在一種無盡的失落中沉默了許久許久。
時過境遷。她現在早已做了別人的妻,而他現在又處於什麼樣的境況之中呢?
從他在那酒樓的出現,到暴打那兩個閑聊中扯到他的男人,再到那個姓趙的酒局做東者的隻言片語,她能意識到他確實已經沒什麼事了,他無需再去為躲避警方的緝捕而四逃奔逃了。
她意識到他有可能就定居在距這家小旅館不遠的地方。
那麼,通過那個個姓趙的,是否就能很順利地找到他?
她想到了這一點。
她想找到他。
她不是要重續前續,而是要了一份惦念。
她現在心目中已經有了新的男人,也就是說,他原先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已經被別的男人擠占。
在這種情況下,她想到,他的身邊也不可能缺少女人。
但是,盡管如此,盡管他早已在她的人生旅途中成了遠逝的過客,她還是想與他再見上一麵。
再見上一麵,她的心就會少了那種懸掛。尤其是在她與徐海忠已正經簽定了離婚協議的當下。
再見上一麵,她也許不會像在夢中那樣無所顧忌地縱情於與之重享歡愛,但她也會從中得到一種精神上的安撫,得到在這個世上繼續闖蕩下去的更充分的信心。
因為由此,她將又獲得一個曾經是情人的朋友。這對於她,是絕對有意義的!
隻是,在這一刻,她無意間觸摸到的一樣東西,突然間,又讓她顧不得再去做這種追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