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馬路邊上,劉廠長接著對她林書香說,他看中了城南五環外一個廢棄的工廠。
他說,那廠子位於一個叫東山莊的村口處。那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那裏有可用於辦公和居住的平房6間和一棟高有3層樓的大型廠房。
他說,那廠房正好可以安裝他要購置的機器。
他說,那主業正在招租,一年的租金,是20萬元,可以先交半年的。可在眼下,他手裏是一點現金都沒有。
他說,他的那套房子即使出手了,刨去購置那機器的費用,所剩下的也不夠這項開支。
他說,更何況,機器一旦到位,他還需要一定的流動資金支撐日常的運作。
他說,錢不到位,那院子就拿不下來。那院子拿不下來,接下來,一步步的就都沒法往下進行。
他說他這會兒正被這事難住了。
他說:你手裏現在有13萬塊現金,就別用在別處了,先解決我的燃眉之急吧。
他說:給徐海忠買墓地,完全可以往後放放。他是不是要火化?是,那就更不用著急了。他的骨灰完全可以先寄存在什麼地兒。
他說:我先用你這筆錢先把那院子拿下來。拿下了那院子,咱們就都可以搬過來了,我那房子也就可以出手了。
他說:我那房子一旦出手,我要買的機器也就可以到位了。機器到位了,我這新廠子也就能開張了。新廠子能開張了,再賺出你這10來萬塊錢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說:弄好了,出不了3個月,我就能把你這13萬塊錢拍回到你的手裏。
他說:你聽明白了嗎?仨月!我現在隻需要你支持我仨月!
他說:實質上,我也就是用你這筆錢周轉一下。仨月之後,我保你給他徐海忠買上墓地。
他說:到時候,我可以陪你給他去買。
他說:你別看我跟他已到了拿刀動斧的地步,他現在死了,我還是真有點想他。
他說:我們畢竟曾是兄弟。我那個廠子能幹到那個份上,說白了,也有他的不小的功勞。
他說:他給我供了多年的紙。在紙緊張的有一段兒,是他先緊著我用,讓我掙到了錢。就這一點,我不會忘記他的。
他說:你放心好了。你隻要還信得過我這個人,就支持我這三個月。
他說:我這回可不是上次我要買殺人武器關你借錢,我這回是要幹正經事,也是為了你再去搏上一把。
他說:我是要重新起步,重新幹一番像樣的事業才又向你伸手的。你不能也不應該讓我失望。
他的這一番話,還真把她林書香說動了。
林書香說:那我這會兒也不能跟你走,也得返回去。不說把這筆錢都去給他姐姐,也得拿出一萬兩萬的表示個意思。辦喪事,不是小事,何況我的女兒還在被人家照看著呢。
他說:這我不反對。你就先給我留下10萬吧。
他說:你這會兒也不用急著返回去。你先跟我去看看我說的地兒。你也現場感受一下。
他說:這事要是定下來了,我就可以搬家騰房了。這不能拖延。
他說:搬了家,我起碼得先在那院子裏給你規置出個寫作間,讓你也有個說得過去的地兒。
他說:這事,一旦安頓好了,咱們倆也就都踏實了。到時候,我搞我的印刷,你當你的作家,咱們還就雙管齊下了。
他說:到時候,你就看好吧。到時候,給他徐海忠買塊墓地算得了什麼?我答應給你買的帶二層的別墅也肯定會讓你住上!
他說:你現在就跟我走,去看看那院子。
他說:把那院子拿下來後,明天早上,咱們起個早兒,我陪你一塊兒去給他徐海忠送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