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過於隨便,也不是過於開放,更不是因為經曆的男人太多了,對那種事看得淡了。她準備那樣做,是出於真心的感激。
她覺得她沒有別的方式,可以更能到位地表達她對他的感激。
她怎能不感激他呢?
盡管他在今天上午在她身上做出了綁架般的勾當,但如果沒有他此時的存在,她今天即使能自己從那個小樓中跑出來,她也沒法解決肚子的問題,沒法返回北京。
因為她這會兒的狀況是,身無分文。
她就是再餓,也得扛著。
她除非學乞丐去餐館吃別人的剩飯或伸手向別人要飯。
但那樣,她恐怕就是讓人打死也做不出來。
她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
那種事,也太讓人沒麵子了!
而她要回北京,她更會很難就能一蹴而就。
她除非跟劉廠長或曹秋婷等人聯係上,讓他們給她彙錢過來,但那在當時,錢,也不是當天就能到賬的。
沒有錢買車票,又能上哪輛車?
這天底下恐怕很難找到,不要錢就能拉你走400公裏的司機。
但他把她這兩項問題都解決了。
她怎麼還會懷恨他曾幹出的事,而不心生感激呢?
在那前台,那做住宿登記的服務員曾讓她出示身份證,但是她跟沒有帶錢一樣沒有帶那東西。
當時,那服務員用一種帶有鄙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她知道那目光裏還含著什麼意思。但她昂然相對。
她想對對方說:你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不是那種女人。但這一宿,我還就要跟這個男人住在一間屋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隻是,在這次掏錢的時候,他發現他身上帶的錢不夠交當夜的住宿費了。
這就讓她在當時也落了一個尷尬。
怎麼辦呢?
他對她說:你能委屈一下嗎?
她說:你是什麼意思?
他說:你跟我到我的一個親戚家去住,行嗎?
她問:那兒離這兒遠嗎?
他說:不遠。有一個小時就能到。
她沒有猶豫。她說:行吧。
她之所以沒有猶豫,還是因為她還打著那個譜。
在跟他出發之前,她給劉廠長打了一個電話。
她是在這家旅館內,用人家的電話座機給劉廠長打的這個電話。
她在電話中告訴劉廠長,她上午遇上了點意外的事,去了外地,她後天早上回北京。
她沒敢向他直說她究竟遇上了什麼事。她怕他擔心。
她遇到的事,有些方麵,她好像也覺得沒法去跟他述說。
劉廠長在電話中大聲地吼叫起來。
劉廠長說:你可真行!你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嗎?我都快急瘋了!
他說:你要去哪兒,最起碼也應該跟我先說一聲,再走。你是跟誰也沒打招呼,就沒影了,你有點不像話了!
她說:對不起了,對不起了。
他問:後天早上,你幾點到北京。
她向他報出了她到京的具體時間。
他說:到時我到車站去接你。
她說:那你就辛苦一趟吧。
打了這個電話之後,她的心裏又有了一種更為溫暖的感覺。
她甚至好像一下子全忘了這多半天來,她遇到的所有的事。
她是輕輕鬆鬆地跟著這個狗四兒,離開了那個旅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