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那個夜晚,她這個西施並沒有當成。
也就是說,她的體驗還沒有深入,便中止了。
當她剛剛落座之際,一群七八個警察出現在那個房間的門口。
當時在場的人全都嚇了一跳。他們不知警察因何而來。
他們等於都被堵在了這個屋裏。他們就是想逃,也無路可逃。
在那一刻,他們一個個真的都是呆若木雞,這包括她林書香在內。
尤其是那些西施們,更是當即便都發出刺耳的尖叫。
一直都是整齊地站成一排的她們,在這個時候,隨著尖叫,亦都惶然地四散開來,退至不同的角落。
她們在躲退間,且都是直著眼望著那一個個都顯有凜然正氣的警察。
而那些在座的男士們更是臉上都失去了血色。
他們大概早有預感,他們這麼享用這些現代西施,並不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
他們也許想象到了,他們會像有些電視新聞報道的那樣,警察會讓他們一個個先都雙手抱著頭蹲到地上,然後,再聽候發落。
這種事,即使到最後,他們沒有被查出犯有任何犯禁的行為,那也是一件很丟麵子的事情。
由此,他們是自己先把自己嚇了個半死。
但那些警察並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那些警察是專程奔林書香來的。
他們中間的一個胖子用手指著她林書香說:你跟我們走一趟。
她林書香當時就懵了。
她半響沒有動窩。
她是剛剛落座於那個又醜又老的男人身邊。
她當時還沒有跟那個男人說上一句話。
她本來是想通過這種坐陪,最終能掙到那200塊錢。
她急需那200塊錢。坐陪並不是她的目的。那隻是她為了掙到這200塊錢,所必需采取的方式。
而拿不到那200塊錢,她下一步的所有計劃都無法進行。
她本來也是想通過如此掙錢,得到一種體驗,給她日後的文學創作積累些新的素材。
那也是值得她去做的。因為她還想繼續當作家,而且,她還想當一個好的作家。
但是,這兩點在這個時候,都無法繼續了。
她隻能乖乖地老老實實地站起身來。
她知道她若不從命站起身來,那些警察會走上前來幫她站起身來。
他們會采取什麼方式讓她就範,她在幾年前就曾領受過。
那次,她就是因為不肯從命,而被對方強製性地塞進警車。
她更親眼看到過劉廠長由於拒捕,被人按在地上戴上手銬的情景。
她不想再受到那種待遇。
那會讓她在眾目之下更為難堪。
她知道警察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
她也知道,他們是不會輕易地出現在誰的麵前的。
隻是,在這一時刻,她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單獨讓她跟著他們去走一趟。
她在那一刻,著實怔愣了一下。
但她又很快地反應了過來。
她想到了那個姓趙的,想到了那個被披肩發和光頭送進醫院去搶救的家夥。
她想到了她的已私下裏協議離婚的徐海忠還欠著其30多萬元現金的老板。
她想到了在那棟小樓裏侵犯了她,又讓她下狠手,使其嗷嗷哀叫的那個自稱擁有上千萬元資產而不可一世的醜陋的男人。
她想到,他們此次前來,一定是跟這個人有關。
她想到,這個人也許沒有被搶救過來。
當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裏閃現的時候,她的心不禁抖了一下,兩條腿也隨之顫動了一下。
因為這個念頭的閃現,又讓她立刻想到了另外三個字。
那就是:殺人犯。
當然,她也想到了那個被狗四兒騙去錢財的獨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