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香之所以會那麼木然地站在那裏,是因為她沒有想到強子會這樣為她出手。
她不應該為此而高興嗎?
她不應該為此感到解恨嗎?
在這個時候,她想到的不是這些。
她想到的,是這種以暴製暴的方式,最終又會引發什麼?
她不想因為她而讓強子卷入一種魔圈當中。
她經曆過那種事。
她在曹秋婷那兒做歌台主持時,就曾由她引發過這種事。
那種魔圈,人一旦進入就很難從中逃離出來的。今天你打了我,明天我反手再收拾你,如此循環往複,難有終結之日。
她怕這種局麵又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不想讓強子成為這又一個魔圈的被卷入者。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一時間想不出能夠讓這個已經出現的魔圈停止轉動的辦法。
她隻能木然相對。
她隻能默默地在想: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我是不是應該馬上離去?
我是不是應該讓那個披肩發再也找不到?
她有點後悔跟著呂廠長來到這裏。
她想,她若不來到這裏,也就不可能會遇到這個披肩發。
遇不上這個披肩發,也就不會引來強子的這番對他的追打。
可是,她不來到這裏,又怎麼能見到她曾日思夜想的這個強子呢?
在當說也是一種天意。
從強子的這番出手中,她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對她還是珍愛的,是不能容忍任何人對她的侵犯的。
而她又何嚐不是從內心裏也還珍愛著他?
她相信此番重遇,強子會給她帶來一種新的開始。
她還不能就這麼悄然離去。
她還希望她與強子能重續前緣。
她現在還不想再失去這個男人!
前不久,她和這個強子還在夢中相遇。
在那個夢中,她曾是何等興奮地與強子擁抱在一起啊!
在那個夢中,強子為他暴打了侵犯過她的那個姓柳的男人,就像今天如此暴打這個披肩發一樣。
隻是,那一刻,她的心情又好像與這一刻也十分相似。
在那一刻,她好像也是沒有再高興起來。
在那一刻過後,她和強子為躲避警察的抓捕,跑散了。
現在,在這非夢的現實裏,她是否又麵臨著同出又未能同歸的結局嗎?
她還不希望出現這種結局。
她還想和這個強子多多的待上一會兒。
她還想讓這個強子能告訴她目前他的所有情況。
因為她對這個男人目前的所有情況還一無所知。
她對他要重新了解。
她想知道他過去的情況。
她更想知道他目前的狀態。
她想知道他的身邊是不是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她更想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現在又將會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因而,她是目光直直地呆立在那裏。
因而,她是木木的迎候著他向她走近。
那一刻,她的心態真的是複雜極了。
強子是一步步地緩緩地走回到她跟前的。
強子用雙手扳住了她的雙肩。
強子好像在剛才什麼也沒有做一樣,平靜地注視著她。
強子在這一刻,好像隻想用目光與她交流,好像任何語言都已經多餘。
還是她先張開了口。她問他:你現在沒事了?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他像那天於她的夢中那樣回答:沒事了。我沒被追究刑事責任。
這個時候,呂廠長走近了他們倆。
呂廠長說:你們還認識?
他說:何止是認識。
呂廠長笑著對她說:看來,我沒有白把你帶到這裏來。
呂廠長又問強子:剛才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強子輕描淡寫地說:那個人剛才跟我較勁。
呂廠長沒有再深問。他對林書香說:丁總已到辦公室了。我先帶你過去,跟他見個麵。
強子說:你先過去吧。想著完事之後,再來找我。我的辦公室就在丁總辦公室的旁邊,掛著保衛部的牌子。
林書香說: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