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她的住處之後,他把她帶進了街頭的一個小餐館。
那一刻,她上身穿著一件粉色短袖體恤衫,下身穿一件鵝黃底淺花百褶裙,從裏到外透著一種嫻雅和輕鬆。
那一刻,他一身夏裝,滿麵春風,好像突然獲得了久違的青春活力,少了以往過多的持重,而多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熱情。
當時,早已是日落星起,也早已過了會議餐開餐的時間。
他和她一起,在那個小餐館裏喝開了酒,算是他給她接風。
那個時候,那個小餐館裏的就餐區域,也已是別無他人。
他們是坐進了一個隻有他們兩人來享用的包間裏。
他說:咱們倆可有日子沒有喝酒了。
他說:我可記得你的酒量。今晚,咱們來個一醉方休怎麼樣?
她說:醉不醉兩說著,隻要您高興就行。
他說:你不要再用您這個字眼了。咱們倆在一起,都隨便點。你能過來,我就已經是太高興了。
在那個酒桌上,他第一次衝她道出了那種男女關係達到一定程度的相思之苦。
他說:不瞞你說,這一年多來,我幾乎是天天都在想你。
我在想,那個叫晨霞的女孩子,是不是被什麼人拐賣到了什麼地方?怎麼一下子就渺無音信了呢?
他說:我也還以為你把我早就忘了。讓我想不到的是,你又突然間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說:說起來,我一直還在生你的氣呢。我還以為你把我跟你約稿的事兒,也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呢。
他說:當你的電話突然打來,當我從電話中突然聽出是你的聲音,我當時真是興奮極了。我當時真的是在心裏說,天哪!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啊?
從他的這番話語中,她能感受到,她在他心目中已占據到了什麼樣的位置。
她不禁問他:那個跟你要房子的女人情況怎麼樣?
他說:她還真到法院去起訴了我。但是法院駁回了她的訴訟要求,說她證據不足。她現在還是時不時地來纏我,不死心。我也還是那種態度,任憑風浪起,任她去折騰。
他說到這兒,說:好了,我們不提她了。咱們喝酒。
酒,喝到一定份上之後,他突然盯住了她的眼睛,問:你現在還是單身嗎?
她點了點頭。
他衝她舉起了杯。
他說:好!你現在跟我是一樣,都在獨行於這個世界。
他和她又共飲了一杯。
他說:兩個獨行者在這個天空下,走到了一起,那麼,就都能遠離孤獨。沒有孤獨的日子,就從今夜開始,你說行嗎?
她答應了他。
她是在一種醉態中答應了他。
她也是有意把自己迅速地灌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