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察幫她把他送進了醫院。
兩個小時後,他才被醫生從死亡線上搶救了過來。
他還算命大。那刀沒有紮中他的要害。
警察在他醒過來之後,跟他了解了一下情況。
他躺在那急救床上,簡單地回答了警察的訊問。
警察走時,一直守候在急救室門外的她哭了。
她這時候的哭,已不是完全緣於剛才的那種驚惶和悲痛,而是有著慶幸的成分。
她慶幸他終於闖過了鬼門關,並且有人為他去追捕傷害他的人。
她對警察說:麻煩你們了。
警察說:他跑不了。
就這一句話,讓她好像吃到了定心丸。
她挺直了腰板。她看到她的一場劫難,就要終結。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他強子的受傷,對於她,又當是一件好事。
那個披肩發如果由此而被繩之以法,她也就會於無形中擺脫這個家夥對她的糾纏。
她隨同兩個護士用手術車把他推進了一個觀察室內。
到了那裏之後,她就沒有再輕意離開過他。
他開始24小時離不開人了。
他得打吊針。那吊針的瓶罐中,藥液不能中斷,必須得有人隨時盯著它的內存情況。
她是二話沒說地承擔起對他的看護工作。
他在這個時候盡管睜開了眼睛,但是沒有氣力多說一句話。
她沒有向他問詢什麼。
她已經從警察臨走前說出的隻言片語中,證實了那個賣煎餅的人向她所提供的情況。
她隻是兩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她隻是坐在一個小方凳上,默默地守在他的床邊。
他也沒有向她說些什麼。
他隻是在進了這個房間之後,睜開眼睛看了她一下,便又閉合上了雙眼。
他隻是把他的一隻手伸向了她。
她握住了他的那隻手,把那手背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她的淚水,在那一刻,就像那吊瓶中的藥液通過輸液管在一滴滴地垂落。
那一滴滴地垂落出了這房間內的寂靜。
在這個過程中,他閉著眼睛,顯得很安詳。
他好像是在平靜地回味著幾個小時之前,在他麵前出現的情景。
幾個小時之前,在他麵前出現的情景,正如那個賣煎餅的人向她講述的那個過程一樣。
持刀刺傷他的人,正是那個披肩發。
而那個披肩發,還就是來找尋她的。
那真是冤家路窄。
他是在那披肩發就要跨入那院門之際,一進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當時,那個披肩發大驚。
當時,那個披肩發打量了一下他,說:真是老天有眼,讓你自己也送到我的麵前來了!
當時,他問:你又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