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是屈膝而跪,把她卡在那裏了。
那讓她就是想到有必要馬上掙脫他,也不是一件隨意就可以實現的事。
她動不了。
他說:你不要緊張。我還想和你交流一下。
他說:你讓我殺了你,看來,你也知道你該殺。
他說:你也確實該殺。你把男女之間的感情,當成遊戲來玩了。這對於你來講,也許是習以為常。但對於我來講,真的是難以接受。
他說:我怎麼這麼長時間,就沒有看透你這個人的本質呢?
他說:你實質上就是一隻破鞋,是我從垃圾堆裏撿了出來,又把你當成了寶貝。
他說這句話時,顯出了一種自嘲的神態。
但是很快地,她看到他的兩隻眼睛裏突然冒出了凶光。
那真的如同地獄中的魔鬼猛地露出了猙獰的麵孔。
她用兩條胳膊倒支著,想撐起上身。
但他伸出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的上身又按回到原處。
她在這個時候,想說什麼,也發不出聲音了。
她隻感到她的大腦開始缺氧,她用兩隻手極力掰扯他的那隻手,但掰不開。
她拚命地扭動身子,想從他那緊卡著她的兩條腿中掙脫,但也無濟於事。
她使勁地踢騰起她的兩條腿,同樣是無法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掀翻。
他的身體太重了。
他穩穩地騎跨在那裏,真的像一座山一樣,她想盡所有的辦法用盡所有的氣力,也不能將他撼動分毫。
漸漸地,她軟成了一團棉花,有了一種要飄起來的感覺。
他盯視著她,突然又獰笑了起來。
他說:應當說,你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女人。這天底下有你這張臉龐,有你這種身條的女人還真是不多。
他說:你讓這麼多男人都簇到了你的身邊,說明你還真是很有魅力。你讓我也為你神魂顛倒了多少年。
他說:你比蒲鬆齡寫的那個女鬼更會畫你的這張人皮。
他說:你靠著這張畫皮,真是沒完沒了地在勾引著男人耍弄著男人吸食著男人的骨髓,而男人還樂此不疲。
他說:你的所謂的獨身,不就是想多玩幾個男人嗎?
他說:你把你的生活勾畫得夠美好的呀。
他說:你拒絕婚姻,不就是想讓更多的男人圍在你的身邊,讓你隨心所欲,讓那些男人都心甘情願地為你去賣命嗎?
他說:如果沒有今天這個事兒,我還真沒有意識去細看你。
他說:如果沒有今天這個事兒,我可能還會一直地認為你是一個好女人。你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有情有義又知恩知報。
他說:可是今天,你讓我真正知道了什麼叫水性楊花!什麼叫放蕩無恥!你這種女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少點為好吧。
他說:你這種女人少點,就少了一些男人之間的爭鬥,就少一些這個社會的禍源。
他說:所以,我決定答應你的要求,殺了你。
他說:殺了你,就等於讓我也斷了一個念想,讓我也免得繼續糊裏糊塗地還去做一個夢。
他說:想起來,我自己也真是怪可笑的。我還想著把我的侄女托付給你呢。我的侄女若是跟了你,恐怕沒長到18歲,就成了第二個你。
他說:現在,你不用再帶我的侄女到北京去了。你現在也不用再操心她什麼時候轉學了。
他說:現在,你也沒必要考慮我那個公寓收房租的事了。你什麼都不用想了。你就想著你死了之後,怎麼去見你那已經死了的男人吧!
他說:你死了,我的心也才能真正的靜下來。你死了,我才能想到我還應該幹些什麼。
他說:說實話,你活著一天,我一天都難得安寧。我在那看守所裏,成天想的,都是你這個女人。
他說:我是因為你,才離開的度假村,才離開的那個丁總。我是因為你,才拋妻棄子,才挨了人家捅的那一刀。
他說:現在想來,我走到的那每一步,當時都是暈了頭。
他說:我殺了你之後,你也別擔心你的屍體會被怎麼處理。
他說:我會把它剁成碎塊,然後,一塊一塊地扔到河裏去喂王八。
他說:你踏踏實實地去死吧!你也甭惦記什麼度假村什麼丁總了。他們從今天以後不會再能找到你了。
他說:那個等著要手機的男人,如果這會兒肯上來,那我正好把他也捎上,讓他跟你一起去死吧。
他說:你們一起到西天之後,也許還能找個浴室找個噴頭,接著一塊兒去洗涼水澡!
他說:你臨死之前,我跟你說這些話,就是想讓你死個明白,死個無話可說。
他的手開始加力。
她的眼球在這一刻漸漸地鼓凸了出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