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條靜靜的馬路上。
那馬路上,沒有一輛其他的車,也沒有一個行人在走動,隻有街燈在閃爍,映照著那青灰色的路麵。
在那街燈下,那車子的聲音很輕柔。
那車子是白色的,像一朵白色的雲一樣,很迅速地飄到了已停步於路邊的她的近前。
隻是,當那車子裏的人為她從裏麵搖下她這側的車窗時,她看到,那不是那個胖子。
那是一張讓她感到陌生的麵孔。
那人在車內揚著臉對她說:你是不是要去火車站?我來送你。
這應當說,正是她所希望的。
可是,這個人,她沒有見過。
她有些猶豫。
她不知這個男人如此主動,是出於什麼目的。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她不能不有所警惕。
這個人若是心懷不軌,她盲目上車,對方把拉到某個地方,她再無法逃脫,豈不是麻煩了?
但這個人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麼可怕。
這個人,是那胖子的老板,也是那強子的老板。
她是在剛才於這輛車上醒來之前,還不知道這個老板的存在。
這個老板見她犯愣,又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向了她。
這位老板為她打開了她這側的車門。
這位老板見她沒動,微笑著說:怎麼?怕我?我可不是壞人。剛才,是我讓那兩個夥計,把你從那樓上抬進這輛車的。
她最終還真的上了這輛車。
她最終是豁出去了。
因為要靠步行,走到那火車站,不知要走多長時間。她還是有些犯怵。
能讓她有所放心的是,她起碼知道這輛車是剛才那個胖子開的,她起碼知道這輛車跟強子有關。
她上了車之後,那老板沒有跟她多說什麼,也沒有向她問詢什麼,而是,雙手把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根據導航儀的指令,毫不耽擱地把車開到了當地的火車站。
隻是,在那火車站裏,她也沒能找到許愛雲。
許愛雲沒有手機,她無法跟他去做任何聯係。
她想,他也許已經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車。
由此,她也想到,她也沒必要再滯留在這裏了。
她也想買一張返京的火車票立刻上車。
但是,那裏當天的票早已售完了,能拿到的票,要等三天之後才能上車。
這讓她一時間有些懊喪。
她不願再滯留在這裏。
她需要盡快地返回北京去。
她開始後悔她當初不惜欺騙丁總跑到這兒來。
她當初為什麼要聽從他強子的話呢?
她覺得她當時真是暈了頭。
她現在感到,她到了度假村之後,跟強子交往沒有任何意義。
她想,她為了念那點舊情,差點把自己命都撂在了這裏,真是忘了自己該幹什麼。
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她意識到,她現在隻有迅速地返回到北京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她數了數自己包裏的鈔票。
她決定坐飛機回去。
她真是一分鍾也不想在當地待下去了。
她把她的意思跟那老板一說,那老板竟毫不猶豫地把她又送到了機場。
奔向那機場,要走一段很長的路。
在這路上,那老板倒是打開了話閘,跟她聊了很多東西。
當然,他所聊的中心沒有離開強子。
他說強子是個非常優秀的人物。
他說他跟強子的關係有點像三國時期的劉備和關雲長。
他說當年的劉備從一個織席販履之徒,最後創下西蜀大業,跟關雲長的忠心追隨有直接關係。
他說他現在正是處於劉備建立帝業之前的那種艱難時期。而強子跟了他之後,毫無二心,不惜為他赴湯蹈火。
他說:就是衝這一點,我早晚也要給他到位的回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