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種沉默一直延續到他把車開到了那機場登機樓前麵。
她的沉默,並不代表她對他說的這些話毫無反應。
她的心靈還是受到了震動。
她記得強子跟她說過,他有一天將拿到四個億。
而這個老板向她報出的數字,比那四個億還要多出一個數。這不能不讓她體察出,他強子在這位老板心目中的地位。
當然,她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能對此完全地信以為真。
因為她對麵前的這個人畢竟還不完全了解。
但是有一點,她無需去持懷疑態度。
那就是,他強子能從那看守所裏出來,肯定與這位老板有關。這位老板如果不出麵,那強子不可能會這麼快地獲得人身的相對自由。
就這一點,足以說明,這位老板是具有一定的實力的。
當強子突然出現在那浴室的門前時,她真的是恍如在夢中。他是背著那麼多條人命的人,沒有一定實力的人,怎麼可能把他保釋出來?
就這一點,她對這位老板就不能不刮目相看。
由此,她也不能不對她與強子的關係進行重新的審視。
假若,現在強子所投靠的這位老板,從實力上真的不次於丁總,那麼,他強子的前景也不可低估。
因為這位老板已經把強子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來看待了。而在丁總那裏,強子從沒有達到過這種程度。
她想到了,他強子如果真的有一天能擁有像這位老板所許下的那麼巨大的財富,那她也還真有必要對自己問一句:自己目前如此不留餘地地拒絕他,會不會是一個錯誤?
她現在跟著丁總這樣奔忙,到最後,恐怕是拿不到什麼五個億的。
丁總沒有向她做過這方麵的任何承諾。
丁總隻是向她承諾過,每個月給她12000塊錢工資。
而黑馬叢書如果開始出版發行,所有收益也不是歸為她個人所有,而是都要先進入丁總的賬麵。
也就是說,那掙了錢,也將由丁總掌控。
她在那過程中隻是一個運作者。
到時候,丁總能不能按一定比例分利潤給她?就目前而言,丁總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但強子在這方麵對她是明確的。
強子已經明確地說,他哥的房子讓她免費住,那公寓的收入可以全歸她,他若拿到這位老板該給他的那筆錢,他也將全都為她去做投入,由她來享用。
這當說二者在對她的態度上,是存在著明顯的區別的。
她如果跟了強子,會不會真有那麼一天,她真成了強子所說的億萬富婆?
她雖然說過,在她這一生,錢,不是她追求的唯一目標。但是她又不能不承認,錢,確實可以解決許多實際的問題。
如果真到了錢多得自己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地步,不也是一種很自在的生活嗎?
因此,麵對這個老板向她透露的這些信息,她的心還是有所動了。
因此,盡管眼下她還無法確定對方說的這一切都真實可信,還有一點,她也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這個老板起碼不是壞人。
這個老板在她最需要有人向她伸出援手的時候,最起碼開車把她送到了火車站,現在又把她送到了機場。
對此,她不能不心生感激。
在她下車之後,在這個老板把車頭調轉過來,即將提車速離去的時候,她又追了上去。
她俯身於那車窗前,對那老板說:留個聯係方式吧!
那老板遞給了她一張名片。
那名片上寫著的名字是:王誌明。
她對他說:謝謝你能夠送我過來。
他說: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
她說:我會考慮的。
她隨後又追補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到北京,可以來找我。
他說:好。
那車子提速了。
那車子很快地消失於那條路的盡頭。
這個時候,天已經開始告別黑夜。
她看到了一片曙色出現在天邊的一角。
那很亮,有些刺眼。
那又很美,閃著一種金子般的顏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