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二在這個時候還是活著的,隻是他的胸口處有血在往外湧流,而呼吸並沒有停止。
他等於是處於高度昏迷狀態。
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予以他及時的搶救,他還是有望能存活下來。
但在這個時候,瘦子顯然是鐵了心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沒有人幫忙,瘦子自己動開了手。
在那船幫近前,也就是在這條船的右舷牆內側,瘦子一隻手抓住邱二的一隻胳膊,一隻手抓住邱二的一條腿,一發力,將之搭至自己的一條弓起來的腿上。
這就使得那邱二的身體與那舷牆的高度基本持平。
他隨後將之移至到了那舷牆的頂部。
到了這個時候,他弓下身,雙手又同時用力,往外一推,邱二便被他推入了大海。
那船在他這用力之間,出現了歪斜,但沒有傾覆。
那船隻是在恢複原狀之際,整個船體出現了一陣晃動。
由此,林書香一時沒站穩,跌坐在甲板上。
但他是穩穩地站在那裏的。
他顯然知道在船上怎樣保持身體的平衡。
在將邱二推出去的那一刻,他還發出了得意的喊叫。
他說:做你的夢去吧!
就是在他這一發力期間,那支手搶從他後腰間的皮帶上脫落了下來。
但他當時並沒有發現。
當時,他正興奮於他終於解決了這個纏上來的邱二。
這對於他來講,當說是一種勝利。
在這勝利者麵前出現的是,邱二在空中劃出了一道並不長的弧線,便落入了水中。
那水麵如同一塊透明的玻璃,隨著邱二的落入而炸碎,而濺起高有數尺的紛亂的水花。
那水花濺到了船上,也濺到了他瘦子的臉上。
瘦子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他隨之顯露出了一種魔鬼狀的微笑。
是的,是魔鬼狀的微笑。
那是陰森森的微笑,是讓人看著,後脊梁處都會發涼的微笑。
這種微笑隨著邱二的消失而逝去。
這種微笑逝去後,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腰處。
當他發現他的那支手槍不再別於那腰帶之上,不禁有些緊張地轉過身來。
他低下頭,開始找尋。
但他一無所獲。
當他將頭抬起時,他看到那槍的黑乎乎的槍口已經在兩米之外處對向了他。
是跌坐在那甲板上的林書香,舉著那支手槍,把這黑乎乎的槍口對向了他。
林書香當時是一隻手握著這支槍的槍把兒,另一隻手把住這隻手的下部,使之達到平穩。
在這槍口對向他的同時,林書香慢慢地從那甲板上站直雙腿,站起了身。
這也就使得她不再是以一種仰視的目光著他,而是在視線上,與他保持了一種平行。
這回,是他瞪大了雙眼。
他說:你這是幹什麼?
林書香沒有回答他。但那槍口被她調整得更正了,正對著他的胸口。
他再次發問:你這是幹什麼?
林書香說:你不該殺了他。
他說:我殺了他,是為了你。
她說:我不需要你這麼為我。
他說:你是暈頭了吧?你是忘了你怎麼離開的那個小島了吧?
她說:我沒有暈,也沒有忘。
他說:那你怎麼要這樣呢?
她說:因為我看透了你。
他說:你誤會我了。我待會兒會返回來送你到岩礁裏西島的。
她說:我已經不再相信你。
他說:那好,我們現在就直接去岩礁裏西島。你把槍放下,行吧?
她沒有把槍放下。她依然保持著隨時就可以摳動扳機的姿態。
她說:你現在就調頭。
他說:你拿著這槍比劃著我,不是個事兒啊。你放下槍,我開船。
他開始跟她講開了條件。
她拒絕了他。
她說:沒那麼多說的!
她要做一次正經的劫持者。
她不想再被對方所左右。
她要從這一刻起,一切都要由她來說了算。
他還是想先達到他的目的。他說:那裏邊已經沒有子彈了。你舉著它,沒有用。
他說著,向前邁進了一步,要從林書香手裏奪回那支槍。
林書香說:你不要再往前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