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他:結了。但不久前,他人走了。
他顯然立刻明白了她說的這個走字的含意。
他說:我是不是不該提這個問題?
她說:這很正常。
但她這句話出口時,臉色已明顯地變得有些灰暗了。
是的,丁總的走,對她來講是殘酷的。
丁總是被人殺害於他們初入洞房的當天。沒點心理承受力的女人,也許在精神上早就崩潰了。但她一直強撐著自己,沒有讓自己倒下。
蘇文興看出了她情緒上的變化,又主動地用自己手裏的酒杯跟她的酒杯碰了一下。
他說:我們再接著喝。
這次,林書香不是抿酒了,而是深深地喝了一大口。
酒下肚後,她用有些呆滯的目光,望著麵前的這位老人,說:我看蘇芬已經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了,明天,我就離開這裏。
蘇文興說:你準備去哪裏?
她說:回到中國去。我在北京還有許多事要做。
蘇文興說:你不要著急走。我想好好陪你,讓你在我們這個地方多住些日子。
她說:我出來有些日子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
他說:你可以給家裏打個電話。有些事,電話上就可以解決的。
她說:可是我的手機,不知丟在了哪裏。
他說:這很簡單,你先用我的手機打。
她說:這兒的通訊網能跟北京的網聯上嗎?
他說:能。
這倒使她突然又興奮起來。
在那岩礁裏西島,她一直都想跟北京這麵的人聯係上,但在那裏,手機沒有信號。由於一直不用,她還真記不得她的手機是什麼時候丟的,丟在了哪裏。
現在,她用蘇文興的手機,很快便撥通了紀新樹的手機。
紀新樹告訴她,他現在還在審讀新的應證稿件,庫存的書也還大都壓在呂廠長的庫裏。
他說,他已在一些報紙上登廣告開始征訂了,但目前,還反映平平,隻有4個人彙錢購書;彙來的錢,連一張報紙的廣告費用都沒有打平。而他至今已在9家報紙花錢刋登了這方麵的廣告。
紀新樹還告訴她:有個叫許愛雲的人,來找過你。他寫了一本小說,想加入黑馬叢書。但他又不願把稿子留給我,他想請你直接過目。
她對紀新書說:我現在在新加坡,你讓他等著我。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放下電話,她的心又沉重起來。
她從紀新樹那裏,沒有得到一點令她振奮的消息。
黑馬叢書的發行,無疑是等於僵在了那裏。
那書,她印了2萬套,新華書店係統征訂了半天,隻要了7500套。現在,還有12000多套壓在呂廠長的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