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書香要把這個女人介紹給他,也還真是出於一片誠意。
她是真的希望他的感情能另有所寄。
這樣,對於她來講,也是一種解脫。
她並不拒絕他對她的愛。
在她看來,男人愛一個女人,是很正常的。他愛她,不管她接受與否,都是他的權利,她可以避讓,但無法阻止。
她隻是不會讓他得寸進尺。
就目前而言,她就是想再嫁,她覺得他所處的檔次,也達不到她能接受的標準。
因為她接觸過的和正在接觸的那些男人,從身份從地位從所擁有的財富上,都已經到達了他所抵達不到的高度。讓她再屈就於他,她真的是無法做到。
她可以讓他保持與她相愛的關係,可以不時滿足一下他的那方麵的需要,但是,她絕對不會讓他限製她的自由,絕對不會跟他走入婚姻的殿堂。這也是她絕對不會改變的意誌。
也正因如此,在她急需脫身,急需回北京去落實她要做的事情之際,她毫不猶豫地把蘇芬推了出來。
她希望他能如她所願,替代她去完成她應該去完成的事,同時,把感情的重點有所轉移。
那樣一來,她覺得她再和他接觸起來,也許會變得輕鬆許多。
令人遺憾的是,他們在那醫院撲空了。
那住院處的護士長告訴他們,蘇芬已經走人了。
這位護士長說,蘇芬是覺得她的傷勢已經穩定,不會出現什麼新的問題,主動要求回家自養的。兩個小時前,她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她說:我們也覺得,她沒必要再耗在這兒了。她的傷在我們這兒也確實算不了什麼。她隻要能每星期來我們這兒做一次複查就是了。她要完全康複,隻能靠時間。
林書香問那護士長:是誰接她走的呢?
那護士長告訴她:沒見誰來接她?她是自己打車走的。
這無疑向她又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蘇文興確實是去了他說的地兒,不然,他會出麵來接蘇芬的。
她想,這個時候,蘇芬肯定已經到家了。
而蘇文興不在家,她就少了許多顧忌。
於是,她又帶著許愛雲趕向了那個臨海小樓。
在那裏,他們還真的看到了蘇芬。
蘇芬在這個時候,頭上和臉上還都裹著繃帶,隻露著兩隻眼睛、鼻孔和嘴。
這讓他許愛雲根本就看不到她的本來麵目。
他的情緒不禁有些跌落。
他想像不出,去了繃帶之後,她的容貌到底是什麼樣子。
因為在這個時候,他一點也不知道她的臉上到底被燒到什麼程度。
他隻能看出,她已經沒有了一般女人的那種飄逸的烏發了。
在他麵前出現的,說白了,倒像是一位從戰場下來的傷兵,任何風采都無從談起。
他能肯定的,也就是還隻有,她的身材倒是不失苗條,她的身高倒是高過一般女人。
但是他這個人城府很深。他沒有顯露出他的失望。
他隻是很謙恭地站在那裏,像個頗知禮節的紳士,目光毫不遊移地接受著她的審視。
她很熱情地從那樓門口,把他們迎進了樓內的客廳之中。
在這之前,她還和林書香來了一個熱烈的擁抱。
林書香說:你怎麼沒讓家裏人接你,就自己跑回來了?
她說:我這個大活人,腿腳並沒傷著,自己行動還是一點沒有問題。我是醫院的大門沒出,就有出租車把我直接接了回來。
她說:我實在是在那裏待不下去了,那裏太讓人憋的慌。再有,我是遇上了一件事。待會兒,我再跟你細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