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棺材蓋兒已經嚴嚴地壓在了他的上方,且還是兩層,躺在那棺材裏邊的他,等於是完全被卡在了那裏,他想坐起身來,根本就沒有可能,更甭提站起來了。
他真的像一具屍體一樣,隻能平躺在那裏,最多隻能稍微側一下身。
他想用腳去踹那腳前的擋頭,想踹出個透氣的地兒,但使不上勁。
因為沒有空間可以容他把腿拳起來,再蹬出去。
他拚命地用手敲打起那棺材的壁板。
他喊叫道:你們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林書香!你這個小騷X!你他媽的過來!你他媽的還想要兩個億,你要你媽的X!
他是什麼髒話都出來了。
他想這樣刺激一下林書香,以便使林書香再讓人把那棺材蓋兒打開。
在這個時候,他想,林書香如果把這棺材的蓋板打開,他就會跳出去,跟他們玩命了。
他從小就生長在豪門之內,一直處於養尊處優的地位,哪受過這種待遇?
他是前不久剛從泰國飛過來。
他在泰國時,就支撐著一個不小的公司。
他這次受丁總的父親的委托,前來接手這個度假村,並非是要將度假村據為己有,而真的是想讓這個企業有一個新的局麵。
他要林書香離開度假村,是因為林書香的存在,在他看來,不僅不可能給他帶來什麼經濟效益,相反,還會妨礙他的手腳。
他不願繼續看著在他的地盤上多少人都看著不順眼的女人,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
此時此刻,他又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裏。
他想,在這個時候,他絕不能向這個女人讓步。
他想,他如果向這個女人讓步了,他會在度假村的威風掃地,顏麵全無,他也無法再將他已經開始的整頓工作往下進行。
他想,他在這個時候,就是死了,也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
他想,他如果真的死在這兒了,會有人來找他的。
他想,度假村的人一旦發覺他失蹤了,肯定會報警。到了那個時候,會有警察追尋而來,將這個女人繩之以法。
因此,在這個時候,他想以硬碰硬了。
他想,她林書香隻要讓人把這棺材蓋兒打開,那他就先把這個女人撲倒在地,掐住她的脖子。
他想,到了那一步,他就是不把她掐死,也得讓她知道,他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人。
他想,到了那一步,他就是被那幾個男人當場打殘廢了,也無所謂。
他現在還就是無法容忍她林書香那種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張狂駕勢。
他覺得他一個堂堂男子漢,怎麼能讓一個女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不認這個頭。
而在這棺材的小小的空間內,空氣,都顯得有些稀薄。
那也實在是使他難受極了。他不這麼叫喊這麼亂罵,他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也可以說,他在這會兒,在精神上,已經開始陷入失控。
但他沒能達到目的。
那棺材蓋兒蓋上之後,林書香就沒再理睬他。
林書香當即又把那扇門關上了。
然後,林書香招呼那幾個人:不要再理他。咱們該吃飯了。
當下,那胖子又把一直在外邊的一個司機叫了進來。
那司機就是開那被丁寶輝的車追尾的車的主兒。
那是一個長得挺瘦的20來歲的年輕人。
他們就在那屋裏,在那兩步台階之上,圍坐在那沙發上,喝開了酒。
林書香在這之前,早就準備了一大堆熟食和一箱啤酒。
現場沒有那種喝啤酒的杯子。
她就從那雙門櫃裏搬出五個大號的白瓷碗。
她把那些碗擺在了眾人圍著的茶幾上。
她給那四個男人一人斟了一大碗酒。
然後,她先端起一碗酒,舉向這四位。
她對他們說:謝謝你們幫我。難得相會。為表示我的謝意,我先把這碗幹了。
她說罷,將那碗酒一飲而盡。
她是站在那兒喝的。
她是仰著臉,用雙手舉著那碗,一口氣將那酒全都倒進了嘴裏。
她喝得灑脫,喝得一點沒打磕絆。
她當時穿的是短袖衫,兩隻胳膊高揚起來的時候,那種白皙與柔潤,讓那在場的這四個男人坐在那兒看得都直了眼。
尤其是她烏發後垂,胸峰凸顯,所構現出的婀娜風姿,更讓這四個男人目悅神馳。
他們也想不到她有如此的酒量。
那胖子也端起近前的酒碗。
他對那三位說:還看什麼看?咱們也都幹了這碗。
他們這四個男子也都端起酒碗,站起了身,臉迎著她,一口氣把那酒都喝了下去。
四個男子放下酒碗之後,又都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胖子對她說:你是個女漢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