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在銀行下班之前,那200萬元現金到賬的信息,顯示到了林書香的手機之上。
看到這條信息之後,她沒有讓喜悅溢於言表,而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的舒出,使她一直處於懸浮的心終於落了地。
是的,在這筆錢到賬之前,她的心一直是提著的。她希望這筆錢能順利到賬,但又擔心在等待的過程中出點什麼意外。
盡管丁寶輝在這個時候,已被牢牢地掌控在她的手裏,但是她對他的防範並沒有解除。
在這筆錢還沒有到賬之前,她一直在考慮,如果這錢到不了賬,如果這個丁寶輝是在玩花活,是在打著別的主意,是想還要把她送進監獄,那她應該如何處置這個男人?
她是不會輕易把他放掉的。這一點,她在采取這次的行動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也就是說,她不達目的,絕不會輕易罷休。
但是,真到了那一步,她把他殺了嗎?她好像又一直沒能鼓起這方麵的勇氣。
她覺得,她如果真把他殺了,她所麵臨的,就不是她所希望的了。因為她還不想自己把自己完全推入到絕境。
她還想繼續幹她的事業呢。她還想繼續當她的作家呢。
她關他要錢,目的是在於能繼續進行她的事業,能繼續當她的作家。
如果就是因為這一要,而斷送了她的一切,是事與願違。
可是,如果他就是不肯就範,就是要把她逼到那一步,她又該怎麼辦呢?
她不殺他,放他走嗎?
她放他走了,她又能回歸原有的生活嗎?
到了那個時候,她恐怕是想回歸原有的生活,也回不去了。
到了那個時候,她恐怕還真得蹲到監獄裏了。
怎樣才能既不殺人,又能保全自己,這個問題,在那過程中,還真困擾上她了,那曾讓她坐立不安,一分一秒地在那翹首期盼,期盼他所答應下來的事不至於落空。
她之所以在他打完那個電話之後,把他請上來,讓他也跟著他們一起喝酒,目的,一個是為了穩住他的情緒,再者,還就是想進一步地了解他的真實心態,以便想出應對之策。
當然,在這過程中,在表麵上,她並沒有露出聲色,她依然顯得穩坐如山,泰然自如。
酒,從表麵上看來,她也是依然喝得爽快又盡興,好像別無他顧。但實質上,她的心裏一直沒有停止矛與盾的相互撞擊。
現在,錢到位了,她內心的衝突,終於落下了帷幕。
她在這一刻的感覺是,自己就像一個絕壁上的攀登者,終於曆經艱險,登上了絕頂。
那種輕鬆,那種喜悅,真的是難以言表。
她舉目看了一眼丁寶輝。
這個時候的丁寶輝,正斜躺在沙發上。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似乎已入夢鄉。
這讓她感到了一種真實的勝利。
她想起他曾在她麵前表現出的那種張牙舞爪的駕勢。
她感到了他的可笑。
他現在無疑是向她繳械投降了,而且,還降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沒有任何不甘認輸意欲反抗的跡象。
她現在更可謂是如願以償。
在她的預期當中,她還真沒有想到這錢會拿得如此順利。
她在曹秋婷麵前就曾說過,對方能反過來給她40萬,她就會很知足了。
現在的情況是,超過40萬5倍的現金已經到手,她怎能不高興呢?
她太高興了。
她真是戰勝了一個在力量對比上處於絕對強勢的敵人。
這個敵人,現在正老老實實地倒在她的麵前。
而這個200萬,則可以打開她的一個全新的局麵。她最起碼可以用之為自己開辟出一個不次於現狀的落腳之地。
這也真的如同在拳擊場上,自己就要被對手打倒在地的時候,自己猛出一拳,將對方擊了個再也無力還手。
她現在不但不用再去向他付出任何費用,相反,她卻可以用他的這筆錢隨意去幹她自己想幹的事情。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在今天,在這個時候,對於她來講,是不可或缺的。
這筆錢的到來,使她的心裏更有了底氣,使她對未來更有了信心。
她在前行中,不用再左顧右盼心懷忐忑了,她可以昂然地帶領追隨她的人繼續向前開拓了。
丁寶輝突然睜開了眼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