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洪永輝之所以猶豫,還在於他跟林書香說的是假話。
他的那兩個兄弟,盡管在這之前在這店門口挨了打,但並沒有真的住進了醫院。
他說他為這倆人給醫院各掏了押金2萬塊錢,也純粹是子虛烏有。
那兩個人從這店門口得以逃脫之後,是去了醫院。
但他們在這個時候,早已回到了他的住處。
他們隻是被那冷水澆得凍著了,隻是身上有些發燒,隻是在那醫院裏開了些感冒藥。
他們這會兒,正在他住的地兒蓋著被子捂汗呢。
他給他們花的醫藥費,一共也不到200塊錢。
他跟林書香說,他給他們每個人都墊付了那麼多的住院押金,純粹是想訛那金老板一頭。
這倆人被金老板手下的人打得挺慘,倒是不假。
他們的頭破了,鼻子流血了,胳膊上有多處瘀傷,這也倒都是確有其事。
但要說這種傷有多麼的嚴重,又還都是夠不上什麼等級。
他洪永輝之所以怒不可遏地帶著手下的人馬尋釁而來,是他覺得金老板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冒犯了他不可冒犯的的尊嚴。
林書香這麼一主動,他倒感到自己有些被動了。
他現在總不能把那倆人再塞回醫院去,找病房住下。
他還真有點怕她林書香見到那兩個人之後,那兩個人說漏了嘴,捅破了他的謊言。
那樣,他覺得他在這個女人麵前,就會大丟臉麵。
因為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著怎麼才能更順當地得到這個女人呢,他還想著得變著方兒贏得這個女人的好感呢。
他的謊言,若是被那兩個人無意中戳穿了,他再在這個女人麵前說什麼,豈不都會讓這個女人不敢再去相信?
因此,在那一刻,他不禁怔愣了一下。
但很快地,他又轉過了磨。
他覺出這一來,也挺好。
他想,他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把這個女人帶出這個地方,帶到他的住處去。
他想,她隻要上了他的車,一切就不會由這個女人左右了。
他是開車來的。
他開的車還是相當的上檔次。
那車,雖然不是金老板的那種大奔,卻也是跟寶馬齊名的新型奧迪。
他想,她隻要坐進他的車,一切就都好辦了。
他可以連彎兒都不用拐,直接就把她拉到他住的地方。
他現在住的地方,正經也是個豪宅。
那是一個什麼委會的一把手的兒子借給他使用的。
那個什麼委會的一把手,才是這個地麵上的真正的老大。
這位老大是靠賄選獲得了這個基層組織的頭把交椅。
他後來在所在區域的政府打黑除惡專項鬥爭中,成了被打的榜首人物。
當然,這是後話。
在當時,這位一把手的兒子,仗著他這個父親的勢力,在當地已是不可一世,人稱皇太子。
這位皇太子,當時正在用人之際,正需要他灰三狼這種敢打敢拚敢玩命的人物做他的馬前張保馬後王橫。
因此,在他出獄後,便成了這位皇太子的重點招募對象。
他現在打的那個聯防治安防暴隊的旗號,還真不是憑空而出。
那是他借助了這位皇太子給他的公開身份。
那個組織,是那個皇太子在當地一手組建起來的。其宗旨,就是給他父親創下的基業看家護院。
他灰三狼從監獄裏出來之後,為了混口飯吃,也是為了改變在他姐姐家的那種人寄人籬下的生活,很快地便加入了這位皇太子的團隊。
沒過多久,由於他敢於在關鍵時刻衝鋒在前,獲得了這位皇太子的重用。
這位皇太子很快便把他裝備起來,送給他這輛奧迪,供他專用,又借給了他一套豪宅,共他辦公和居住。
他後來,自養了一幫人,到處去收保護費,實質上,是他的第二職業。
現在,他的公開身份,還是那個地兒的皇太子封給他的職務。
現在,他要帶林書香去的,就是那個皇太子送給他的豪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