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夜裏兩點來鍾的時候,金老板從外麵回到了林書香的身邊。
一聽到開門之聲,林書香是赤條條地從那間臥室中迎了出來。
她如此地迎出來,不是因為這個時候室內的溫度由於空調的調節十分宜人。
她去掉身上的所有遮掩物,就是要給他一種她正焦渴地等待著他的感覺。
她要把她的戲繼續演下去。
而在他回來之前,她之所以曾一度興奮得沒能入睡,還在於她也忽然想到,她是否也能像周大狗那樣,在什麼時候,伸手管金老板要出一定數額的錢。
她現在需要錢。即使呂廠長因為這次她成功地完成了他的任務,有可能真的把她拖欠他的那筆印刷款一筆勾銷,但她也仍然還是缺錢。
她得有錢去支撐她的日常開支。她更需要錢去鋪路去繼續開拓她的事業。
她還不甘心她那剛剛開始的事業就那麼收場。
她讓那個紀新樹還追隨著她,還想著在春節期間在廠甸廟會去練攤兒去買書,就是想收回一些資金,繼續追尋她的夢想。
她手裏現有的積蓄是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的,更無法如她所願地去做那種鋪路。
而在眼下,她覺得她也等於在無形中攥住了金老板的一個把柄。
金老板殺掉周大狗的整個過程,以及如何肢解屍體,可謂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進行的。
她若以此對他進行要挾,他不能不掂掂她的份量。
但很快地,她又自我否定了這個念頭。
她認識到那是在玩火,那最終很有可能落下周大狗的那般下場。
因為她的上述念頭在她的頭腦中閃過之後,她又立刻想到,她已經決定不準備跟著這位金老板繼續走下去了。
你不想跟著人家繼續走下去了,還要去拐走人家的一筆錢,那不是玩火又是什麼?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會接受他愛的女人跟他玩出這手。
而做為女人,你要真的任性地那麼去做了,那對方也就有可能跟你也玩出個手下絕不留情。
男人,都是有血性的。
再軟弱的男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欺騙了他的女人。你欺騙了他,就是遠走高飛,他也會想辦法找到你,跟你算賬。這是一個很自然的規律。
——她想到了這些。
而她不想再跟金老板繼續走下去的關鍵點,還不是僅僅在於金老板這種檔次的人,她在社會上隨便一抓就能抓到一把。
那也不僅僅在於她的如此知情,會造成金老板對她的提防,她也麵臨著周大狗遭遇被殺的那種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