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次想下床走出門外,去推開那間房的門。
她想直接麵對他和那個女人。
她想問他:你那天追到機場,送給我那隻獨角獸時,不是說過要一直等著我回來嗎?怎麼我回來了,你卻成了這個樣子?早知道你成了這個樣子,我又有什麼必要還跑這一趟?
在這個時候,她更是恨開了自己,恨自己聽了對方的幾句甜言蜜語,便做開了白日夢。
她暗暗地罵自己:我真是鬼迷了心竅!
她對自己說:上次你離開這裏之後,他就一直沒給你打過一個電話;沒給你打過一個電話,不就明顯地說明,你在他的心目中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地位嗎?可你為什麼就一直看不出來呢?為什麼還始終堅信他不會忘了你呢?
她甚至後悔:自己來這兒之前,為什麼就沒有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呢?自己來這兒之前,如果直接給他打個電話,也就不會有眼下的這份尷尬。
可是,在當時,她沒有給他打這個電話,卻完全是出於對他的一種信任。
她當時隻是給蘇芬打了電話。她當時還想著,這樣,當她突然出現他的麵前的時候,可以給他來個驚喜!
她也真是太相信他對她的承諾了。
她也是對他有點過於癡情了。
她在這個時候,也真的想,讓他給她一個說法。
她也真的想衝進他們的屋內,掀掉他們身上的遮蓋物,讓他們都赤裸裸地麵對她的目光,讓那個女人更明晰地知道她的存在,讓他也知道他欺騙了一個不應該欺騙的女人!
是的,她從那床上跳起來過。
她也真的猛地拉開了自己所住的這間屋子的房門。
但是理智,讓她又按捺住了自己的如此衝動。
她想到,自己如果真的這樣鬧起來,又能會有什麼結果?能改變自己已經麵臨的境況嗎?
這個問號,很快地讓她接著想到了:自己由此一來,弄不好還會在蘇芬的心目中,地位一落千丈,弄不好還會讓那個許愛雲感到自己是為了錢財而全無了廉恥。
她進而想到,自己本來就從沒有明確地接受過對方的追求。
要說錯,隻能說錯在自己。
你在那天在那樟宜機場與他分手時,你也沒有說過,你會讓他娶你為妻。
你在當時隻是對他說,能陪著他逛街,能陪著他遊山玩水,是一件很輕鬆很愉快的事情。
你又有什麼資格埋怨他又摟上了別的女人了呢?
他摟上了別的女人,難道就不能繼續由你陪著逛街,由你陪著遊山玩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