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他們沒有再回到那個高層的住處。
他們現處的這個位置,離那棟樓少說也有30公裏。
沒有車可以代步,如果靠兩條腿去走,恐怕得走到天亮。
蘇文興曾想到找個朋友開車來接他們。但又考慮到這個時候太晚了,打擾誰,也不太合適,他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還想到讓自己的女兒蘇芬或許愛雲開車過來。
但被林書香製止了。
林書香在這個時候,還不想讓他們知道她沒有離開這個國家。
林書香倒是想到讓這家歌廳的什麼人送他們一趟。
但在這天,正趕上她的直接領導朱雅沒在班上,而歌廳內部的其他人,她與他們的關係還沒處到那個份上。猶豫再三,她也沒有打擾他們。
因為她想到,這一趟路途不近,又值暴雨正猛,讓誰辛苦這一趟,都會欠下很大的人情。
算了吧。
算了吧。
她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10來分鍾之後,他們走進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館。
那小旅館是24小時營業的。
那小旅館的值班人員,對他們的到來,是沒有任何折扣地表示了歡迎。
那是一個中年婦女,一看到他們,便笑臉相迎。
她給他們打開一間房的房門之後,還向他們恭敬地行了一個35度的躬身禮。
那使他們大有一種不亞於回到了家的感覺。
他們沒做任何猶豫地在這個小旅館裏住了下來。
他們要在這裏安穩地過這一宿。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是別無他念,隻想盡快地共享那種相悅的溫馨。
在衝洗之前,蘇文興撥通了許紅的手機。
他想告訴許紅,他今天在外麵要辦的事沒有辦完,又趕上了下雨,隻好在外麵過夜了。
他在這個時候,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她了斷他們之間的關係。因此,他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保持他們之間的平靜。
他今天早上,離開家的時候,就跟對方編了個假話。
他當時對她說,他的一位老領導要求他辦件事,他必須得去效力。
他這一去效力,就到了這個時候,而且還不想立刻回返,他覺得有必要,跟她做一下解釋。
但號碼撥通了之後,手機裏隻有鈴聲一遍遍地響起,許久,也不見許紅來接聽。
在旁的林書香對他說:沒必要打了。這已經是後半夜了,打了也是多餘。
林書香的意思是,你編這種假話,她就是接聽了,也不會信以為真。
不要管她了。她能多想,才好呢。
——林書香一邊給他解衣扣,一邊對他這樣說。
林書香在這個時候,心,倒是很平靜。
她已勝券在握。
她已經把蘇文興掌握在手中。
至於什麼時候向這個女人做最後的攤牌,她也需要有一個冷靜的思考。
因此,她還不想立刻逼著蘇文興馬上如何如何?
她還想給蘇文興樹立起一個良好的印象。她要讓蘇文興覺得她這個人即是真心的愛她,又在這件事上十分的通情達理。
他們倆人都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已經是怒火填膺。
他們的接觸,以及他們在那歌台上的表現,對於個女人來講,已經是,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要比他們更為激進。
這個女人不想再給他們什麼時間了。
這個女人,在今天,就想親眼看看他們已經到了什麼份上。
這個女人在這天離開歌廳之後,並沒有走遠。
蘇文興的那輛車的四個輪胎,就是被她一個個紮破的。
她就是要讓他們在這個深夜走不成。
她要看看他們走不成之後,又會去什麼地方?
她清醒地知道,她正麵臨著什麼。
她要出擊。她要讓插入她與蘇文興之間的林書香知道她的存在。
在蘇文星給她撥打電話的那一刻,她實質上已經站到了他們這下榻處的門外。
她之所以沒有接聽,在於她還不想讓他們發現她對他們的跟蹤。
而且,當那手機發出第一聲鈴響時,她便迅速地將其音量調至無聲。
而屋裏的他們,由於窗外的雨聲的幹擾,沒能聽到門外的任何動靜。
這也就使得他們無法想到,她已幽靈般地飄至他們的近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