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醒來時,他還在酣睡。
她知道他昨天夜裏在那方麵,跟她做得有些過度了。他需要好好休息,好好恢複一下精力。
她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說:你接著睡吧。
她自己則悄悄的起身,去了洗漱間。
在那寬大的鏡子麵前,她自我欣賞起來。
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照鏡子了。
在她的那個店的開張之日,她便遭到了侯二派來的人的綁架。那之後,她一直沒有機會如此這般。
鏡子中,出現了一個秀色可餐的美人。
這美人容光煥發。
這美人在衝她笑,笑得很甜美,透著一種幸福感。
這美人就是她自己。
她也是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她知道這跟昨夜她和眼下還睡在床上的這個男人有關。
這個男人使她處於抑製的激情得到了盡情的釋放。
這種釋放的結果,使她身心舒泰,使她又像蓬勃的綠植那樣,又獲得了深入的滋養
女人,是需要這種過程的。在這點上,她是深有體會。隻要有一段時間,沒有男人讓她進入到這種過程之中,她就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開始枯萎。
現在,她是又擁有了一個可以讓她盡享這種過程的男人。
她覺得她很幸運。她終於又有了一個能讓她認可,能讓她獲得滿足感和快樂感的男人。
隻是,在這瞬息間,她又於恍惚間,看到了另外一張麵孔。
那是何金奎的麵孔。
這麵孔在這個時候,同樣是極為清晰地顯示在她麵前的鏡子內。
這麵孔,讓她感到親切,又感到羞愧。
因為她看到他的目光正直視著她,好像要將她穿透一樣。
她在這個時候似乎怕他的目光將她穿透。
她似乎意識到,她如果被他的目光所穿透,那她就會變得十分醜陋,就不再值得自己如此的自我欣賞
是的,這個何金奎,曾多次在這個地方,站立在她的身後,像她此刻這樣,欣賞著她的美貌。
她回想到了自己與他共同相處的時光。
他也曾一次次地帶她進入到那種過程之中,而且,也是在這房間裏,在她剛剛離開的地方。他給她的感受,也絲毫不次於現在還躺在那裏酣睡的這個李淩。
她更想到了他曾跟她說的那句話:你如果寂寞了,我也不反對你讓你喜歡的人走進這個房間。
她的眼裏突然漾出了淚水。
她是突然覺出她對不起他。
他對她曾是何等的摯愛,又是何等的寬厚大度。
她也永遠不能忘懷他對她的事業的關照。
沒有他,就沒有她那個店的今天。
她的那個店,是在他的資助下,才得以裝修出現在這種模樣。
他也是她此生難得相遇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如今在萬裏之外的加拿大。
這個男人盡管是那樣對她說,但是她知道他從內心是不可能任從她跟別的男人,在他的這個房間進行那方麵的激情釋放。
可是現在,她又無法在那方麵自我抑製。
她現在是太寂寞了。他再不情願,也解決不了她所麵臨的境況。他們倆之間,現在隔著千山萬水,他怎麼能夠隨時將之逾越呢?她又怎麼能夠隨時得到他的擁抱呢?
她需要一個男人替代他。
沒有替代者,她真的會如本當蓬勃的綠植麵臨著枯萎。
而想到了何金奎,她又很自然地想到了那個侯二。
她忽然覺得她今天急著要辦的事,不是別的,而是得讓那個侯二付出點代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