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雲在單位裏的這一天,基本上一直都是在做文件整理的工作。之前的那個古墓的開發工作,目前也是還在進行中的,考古工作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可能好幾年都沒有什麼事情做的,或者有些地方的文物局和下屬的單位,連續幾十年都沒有任何的考古的任務,隻不過平常都是做一些文物的保護還有就是修複和日常的維護的工作,比如說靜海附近的好些個曆史文物單位裏麵,經常是需要文物局的專家,還有就是一些考古隊的同誌們,去這些文物保護單位裏麵對於這些曆史古建築進行一定的維護和保養的工作,這些事情,才是侯雲和他的同事們做的最多的事情。畢竟一個地方的地下文物雖然是不少的,但隻要不是必須要進行開發保護的地方,按照法律和工作手冊的規定,曆史留下來的文物還是保持原樣才是對它們最好的保護。
這不,侯雲在單位裏工作了一整天,除了上午進行了常務的會議,主要是交流了一下,在侯雲休假的這段時間以內,其他人的每項工作內容和進度,也交流了一下工作中的問題,互相之間給出來了一些解決的辦法,總之,就是一個內部的交流會的性質。會議完畢了以後,基本上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過去的差不多了。侯雲除了一開始介紹了一下目前工作的進度還有暫時取得的一些成果之後,整場會議,侯雲就聽著院裏的有一些行政人員在那裏或者是互相吹捧,或者就是說一些無聊的客套話,要不是現在會議室裏麵的座椅都是那種帶著靠背和扶手的大沙發椅子,侯雲非得從座椅上因為睡著滑下來不可。侯雲幾次都覺得很困頓,中間侯雲除了喝光了杯子裏的茶水,還稍稍活動了一番,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毛教授,看著老教授臉上比自己顯得更無精打采的樣子,侯雲在毛教授的身邊,悄悄的遞給老教授一包茶包,毛教授感覺到了侯雲的小動作,把茶包接了過去,看看東西,毛教授也是秒懂,把茶包弄掉外麵的包裝,放進被子裏麵,拿起桌上的開水壺,衝泡了一杯濃茶,幾口茶下去,毛教授總算是有了一些精神,但是眼神裏全都是無奈。沒辦法,有時候不管是哪個單位裏麵,像這樣的會議總是難以避免的,雖然這裏有很多人都是十分討厭這樣的會議的,但是之前就已經講過了,這次會議還是上級單位要求各家研究院都要開展的,雖然大家都覺得有時候這種會議,雖然是打著大家交流的幌子,但實際上真正交流的時間,也就隻是占據了整個會議的四成的時間,其他的時候,全部都是各級領導的表演的時間,但又不得不來,畢竟大的環境就是這樣的,侯雲他們都很無奈,但又毫無辦法。
總算是熬到了會議暫停了一下,前麵的很多的無聊的時間也是基本都講完了,除了說了一些套話,有用的部分,都是院裏的書記還有文書一起去省裏開會的時候,上級領導交代的一些硬性的指標任務,主要還是要研究院裏每年的論文和報告的數量,雖然並不是要求很高的質量,但是也不能是差強人意的。所以,其中書記所說的論文的數量和質量,今年又是和往年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而侯雲作為在單位多年的人了,對於這一方麵,雖然也是頗有微詞,但是畢竟侯雲還是人微言輕,而且大家都是這麼做的,侯雲也沒有什麼辦法,老老實實地按部就班地做吧。上午會議結束了以後,差不多就要到了十一點鍾了,侯雲也是遇到了其他科室的同事,他們倒是邀請侯雲一起直接先回家,反正也就快到下班的時間了,侯雲自己反正是無所謂,他如今單身一人,在哪裏不能解決自己的吃飯休息的問題,於是便婉拒了下班的請求,自己回到辦公室,打算把之前沒有做完的一些事情繼續完成。而同事們在得知侯雲需要把之前落下來的一些工作重新做完,便獨自悄悄地早退了,並且讓侯雲幫忙打個掩護。
對於同事的請求,侯雲表示不過是小問題,不過也說了這種事情不能太多,一次兩次的倒是沒什麼問題,要是次數太多了,到時候院長也難免會過問,雖然對於同事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到時候大家需要評定職稱的時候,院長如果拿考勤說事,沒準很多可以提升職稱的同事,到最後會導致功敗垂成,這就損失太大了,要知道提升一個職稱的等級,不說補助的多寡了,光是工資的提升,也就不止有好幾千塊錢了,對於這些大部分都是靠著自己的工資生活的一眾研究員們,這個影響可真的不小的。
對於侯雲的勸說,雖然有些同事也是心有同感,但是還有不少的人覺得,像是不少的研究員,除了一開始大家的職稱都是靠著熬資曆和工作的時長可以提升,到了後麵,就必須要有比較顯眼的工作成果了,但是他們單位的這種工作性質,哪有那麼容易能做出來成果的,又不是種大白菜之類的,幾十年都不出成果的,那些也是大有人在。所以,這些人裏麵,固然是有人希望自己的職稱是能得到提升的,但是也是有人覺得,自己好像是年齡也不小了,這個歲數,再想做點什麼成績,基本已經是沒有什麼希望了,隻要能在單位裏平平安安地工作到退休就好,所以,對於侯雲這樣的一些勸說,雖然是有人能聽得進去,但是更多的人,還是覺得此生已經是無望了,隻是嘴上表示自己知道了,在和侯雲說過話之後,以前是什麼樣的,以後還是用老辦法,反正單位也不能無緣無故開了自己,打算就在這裏熬到退休進保險箱就好。對於同事們的各自的選擇,侯雲雖然是給過建議了,但是別人的生活,自然都是要按照他們各自的意願去安排的,侯雲也無法幹涉的。但是對於自己的人生,侯雲也有著清晰的認識,雖然侯雲總是想幹出點什麼事情,但侯雲自己清楚,除了自己平時的準備,總是會不斷地學習,接下來的事情,侯雲覺得還是更多的要看個人的一些運氣,假如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侯雲能幸運地遇到一個天大的機緣,能讓自己參與一次重大的曆史科研的工作中去,這輩子侯雲也就覺得自己沒有白活,總算是在這個事情上麵,能給後人留下一點曆史方麵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