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又變回以往半閉的樣子。
“我叫……尹彼方……”
“尹彼方是嗎?嗯……我的名字叫印雪。”
“印雪?好奇怪的名字,你姓印嗎?這是少見呢!”
印雪的嘴鼓起來。
“我是姓複姓啦,我複姓秋月,名字叫印雪!切!要是有姓印的人,我也想認識認識呢!”
“秋月印雪是嗎……我記下了。”
“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彼方回過頭,朝著教學樓走去。
“隨便你……”
剛剛說完,彼方的聽見小巧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喂,走啦。”彼方懶得回頭,不以為然的說招呼一下。
腳步聲沒有想起,背後卻傳來了哭聲,彼方回頭,見印雪用手死死的捂著臉。
“喂喂,你怎麼了?我有說錯什麼嗎?”
彼方走到印雪的麵前,從上衣的口袋裏麵掏出了紙巾。
“我……我沒事,我隻是太高興了!拜托你回過身去,我自己擦就好……”
“怎麼啦,我站在你麵前,會被你的眼淚嚇死嗎?”
彼方拿開印雪捂著臉的手。
“這不是沒嚇死嗎……啊?”
彼方驚恐的看著印雪的臉,印雪的眼淚竟然是灰色的,而且那眼淚看起來,滿懷罪惡的憎恨,就像是彙集了所有醜陋的東西一樣。
“秋月印雪……你的眼淚……為什麼是灰色……“
沒等彼方的話說完,秋月印雪迅速把臉捂上。
“求求你!不要看!快點忘掉吧!”
彼方的眼神滿帶悲傷。
“就是因為這件事,你才會問我那種問題?”
“不要在問了!不要再問了!彼方同學!請你快點去上課吧!”
“那你就快點哭完,和我一起去上課吧!如果叫別人看到,以為是我把你弄哭的呢,我可不要再給自己的記錄抹黑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學生的……”
“終於……”
從印雪的口中出現了兩個字。
“什麼?”
“終於……成功了呢……又有一個人獲得了新的人生……媽媽……”
印雪說完,緩緩的摔倒在地,彼方站在一旁,驚訝的看著印雪。
“秋月印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秋月的眼睛緩緩閉上,暈了過去。
…………………………
學校的醫務室,印雪躺在床上,而彼方一直坐在旁邊。
“那個,老師,她怎麼了啊?”
醫務室的老師回過頭。
“她什麼事都沒有,隻是體力透支,在加上重度的神經衰弱,昏了過去而已。”
“哈……那就好……”
彼方歎了一口氣。
“喂,小子!”
老師站起身,走到彼方的麵前。
“小子……算了,什麼事啊?”
“你,認識這個女孩子嗎?你不是一直都打光棍的嗎?”
“她今天貌似剛剛轉學過來,我隻不過是在校門口和她搭了幾句話而已,也不知道她因為什麼就哭了。而且,她的眼淚是……”
“灰色的,對吧。”
彼方驚訝的樣子。
“老師,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認識這個小女孩的,她以前在聖安琪學校上學。而且,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彼方深深的低下頭,把視線移到了昏迷的印雪臉上。
“就和我一樣嗎……”
“從某些地方來講,和你一樣。”
“某些方麵?”
“對啊,這個女孩子,已經轉了很多回學校了,但是隻要眼淚的事情一曝光,就會立刻被排斥,所以,她真正的朋友,恐怕就隻有她自己吧。”
“一路走來……都是形單影隻的女孩子嗎?”
彼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無比的痛苦,腦海中,也在回憶自己的過去。
“沒錯,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女孩也時時刻刻的保持著活潑的樣子,不過認識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裝的。”
彼方的心中顫動了一下,原來,在校門口那段活潑的對話,隱藏在後麵的,是和自己一樣的黑暗。
“總而言之,你如果選擇她做你的朋友,就一定好好的照顧她。這女孩叫什麼?”|
“秋月印雪。”
“秋月印雪是嗎……算啦,你要好好對待她,因為她也同樣,沒有父母。”
彼方站起身,拉開醫務室的門。
“要回去上課了嗎?”
“嗯……老師,放學的時候我會再來看她的。”
“那就幸苦你了。”
彼方離開,老師把臉朝向窗戶外麵的天空。
“秋月璃花,看來你的女兒也要和你走上同一個道路了啊。填補一個空虛的內心嗎……”
老師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印雪。
“幸苦你了,秋月印雪……”
彼方因為遲到而站在們外,平時,彼方罰站的時候,腦袋裏麵幾乎空無一物,但是今天不同。
“灰色的淚水……還有老師說的話……那些都是什麼意思啊,這是搞不懂,難道有什麼厄運降臨在我頭上了嗎!不幸啊!”
彼方抓狂般的在走廊裏麵大喊大叫。
“呦,彼方,今天看起來比往常有精神多了啊!”
彼方回頭,原來是自己的摯友,鄭雅川。
“我說你啊,今天怎麼這麼有種呢?竟然遲到三節課?”
“哎!老媽更年期啦,和她吵架我根本就是處於下風,用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把局麵扳回來,於是我就來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