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雷鳴從褲中掏出一張身份證,小歡說:
“我可以成為你嗎?”
(四)
小歡點頭答應,雷鳴伸出手,兩人相握,雷鳴脫下校服披在小歡的身上,把自己的眼鏡給小歡戴上。
雷鳴拿出一塊黑色的手表,說:“這塊手表,隨時可以和我保持聯係。”
“小歡,現在你的任務,去見但依吧。”
“什麼……你” 小歡驚訝道。
月潤如玉,晚風微涼,晚自習鈴響了,教學樓左邊下兩級階梯,操場,八個新修的籃球架,但依背靠籃架。
遠遠看見小歡的模樣,她喊道:“雷鳴。”她跑過來,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
兩人肩膀微碰著,並排向前,走在灑滿月光的水泥操場上,但依嘴裏哼著周傑倫的稻香,但依說:“雷鳴, 你以後想考哪裏?”
小歡一直記得雷鳴的忠告:不要說話,不要說話!,小歡一言不發,隻是向前走,小歡心裏雖然很想回答但依的問題,卻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默。
但依又換了個話題:“雷鳴可能累了吧,今晚月色真美啊,你看,北鬥七星!”
但依蹦一下,一手指著天上那大勺子,小歡抬頭看,迎合地點點頭,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但依的臉色變了。
十五分鍾後,兩人繞了操場三圈了,在操場盡頭,但依對小歡說:“看來你不願意和我散步,再見!”,但依略帶怒氣,邁著響亮的步子去了,小歡後悔不已,連罵自己十聲,心想:“完了,但依討厭我了。”
接著,小歡得馬上扮演雷鳴,第二天就是月考。
深夜,小歡用手表與雷鳴聯係,雷鳴那邊傳來吵鬧的音樂聲,應該是在酒吧,“稍等”鳴到廁所,聽了小歡和但依的相處,隻是微笑一聲,安慰小歡說:
“沒事啊,小歡,等著吧,但依跑不了,明天早上從垃圾場翻出去,我來考試。”
好!
(五)
趁早上出操的時候,小歡翻牆出校,接到雷鳴的一個任務,坐217路公交車去萬達廣場。
6點10分左右,小歡剛上公交,坐在指定的後排靠窗位置, 下一站,上來一個我口罩,戴黑色帽子的男子,小歡一眼就認出那是雷鳴,雷鳴提著一黑包,遞給小歡,遠遠看去,就像後排進了兩個陌生人,雷鳴望著前方。小歡看窗外的風景,雷鳴說: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花掉這一遝錢。”
8點,雷鳴換上小歡的校服,學校門口的保安朝雷鳴招招手,雷鳴一如既往,隻是點頭,不會微笑。
小歡看著磚塊大的一遝錢,居然產生了深深的迷茫感,以前一直以為感到痛苦虛無的原因,是因為沒錢,現在拿到錢卻不知該怎麼花,“我好像什麼也提不起興趣來。”小歡心想,剛踏出學校的一刻,又有點想同去。
隨後,小歡在網吧度過了一上午,打玩遊戲,吃玩泡麵,迷迷糊糊地小歡扒在電腦前睡著了,下午五點,手表屏幕亮起,手表叮一聲,小歡實然抖動一下,將前麵的泡麵推到地上,未倒的湯水灑了一地,看表上的微信信息:
“下午去買一極日式料理,送我家門口,我回來吃。”
小歡照做,提著黑色塑料袋出現在需鳴家,高高的圍牆,裏麵是一幢舊的歐式建的,這裏車流較少,用牆外長了一排隔有序的鬆樹,高而茂密,將些許陽光擋住。
(六)
日語考試,雷鳴學的是小語種,小歡需要親自出場,雷鳴不幫考的原因他得連夜離開,處理一些急事,雷鳴的原話:
“直接睡覺就行,不考也有600分。”
小歡想試試,便開始豎起耳朵,等待日語聽力的播放,可鈴裏麵傳來的居然是周深唱的《起風了》,小歡想起那次偷東西被抓,就是因為學杉的鈴聲放錯了,索性,直接睡覺不考了,又不是要當日本人。
三天後,小歡在熱烈的掌聲走到講台上,班主任姓李,是個五十九歲的禿頭男人。
用驕傲和期待的眼神看著小歡,說:“說說你是怎麼學習的,這次670分,也是達到小了名校的分數線,小歡支支吾吾,滿口嗯嗯啊啊,小歡:
“其實,我一直認同一句話,那就是天道酬勤,隻要你的努力足夠多,一定可以取得對成績,想起我以高一開始,從沒有在1點前上過床,即使這樣,也必然在明天五點半起來,努力…”
小演講完半,小歡鞠躬,李老師第一個鼓掌,然後全班一齊彭掌,李老師補充道:“看到沒有,一定要努力啊,同學們,沒有捷徑可走,雷鳴同學雖是老校長的兒子,但付出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
小歡心裏有點愧疚,想起考日語的時候,美美地睡了一覺,一聲下考預備鈴:“距離考試還有15分鍾。”
胡亂寫了一通,把所有選擇題有一分鍾之內選完,現在回想雷鳴的話,這次日語大概有七十分左右,而自己平時考英語,努力做滿12分鍾,才40分天右,真是諷刺。
(七)
晚上,小歡接到了雷鳴的信息:“去2班(但依所在的文科班)站一會,讓她看到,不要看她,十分鍾後準時走!”
小歡站在但依的窗子外,但依正默背英語作文,感覺到了“雷鳴”的存在,但始終沒有把目光移向他,心不在焉地低聲背起書語文來,大概五分鍾方右,但依還在背離騷的第一句話:“長太息以掩遞兮。”大概重複了三十遍。
道小歡準時走,幾秒鍾後,但依跑出來,對“雷鳴”喊道:“你幹嘛,還不過來給本小姐道歉!”
小歡回頭,走到但依麵前,左手從褲兜裏掏出一顆德芙巧克力,小歡用低而慢的聲音說:“巧克力會帶來好心情。”
但依臉上的怒氣煙消雲散,小歡按雷鳴說的,隻說了這一句話,心裏已經對但依說了一萬句對不起了。
令小歡震驚的是,離晚自習下課還有一分鍾,小歡邊的窗戶被敲響, 但依說:“出去走走吧,雷鳴。”
早在半小時前,雷嗎就預言了但依會約雷鳴,而且還提出了應對方法。
兩人背著書包向小竹林走,兩人熟悉的散步路徑,一路上,但依和小歡都沒有說話,隻是到竹林下的陰影下時,但依停了下,指著月亮對雷鳴說:
“雷鳴,你看,月色真美啊!”
此時,手表響了,小歡知道是雷鳴的信息,馬上將手表湊到耳朵,雷鳴小而迅速的聲音:“月色真美!吻她!現在!”
小歡停頓了一下,看著天上的圓月,腦海裏一片空白,勇氣誕生於此,小歡吻了但依,但依抬頭迎合,後退一步,靠在後麵的竹子上,兩片嘴唇微碰,小歡不知所措的手輕抱了但依,月光酒在竹林,風輕吹但依的長發。
(八)
成都,某酒吧內,眾人一眼能認出的女孩,她身穿斜肩白短袖,牛仔超短褲,兩個銀色大耳環,奇特的是,她坐在沙發上,戴個口罩,戴個衛生手套 端著一杯紅酒,右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 看似斯文,卻又強壯如熊。
從遠處看,男人一直在賣力的逗女孩開心,但女孩表情冷漠。
雖穿著豔麗,但那儀容姿態、眉眼神情,透露出一絲冰冷、一絲不食煙火,她,根本不屬於這裏。
“聽我說,陽陽,我已經和她離婚了, 買了輛粉色瑪莎,開到你家門口了,你到底答不答應?”男人的語氣先強後弱,女子平靜地說:
“唐先生,堂堂交通部的領導,城市未來的CEO是你弟弟,我知道,你有錢,有權,還有文化, 長相吧,更是錦上添花,但,這都不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