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沒事吧，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宋晴推開門，把一大袋塑料袋放在桌子上，說：
“謝謝老師的藥，我現在不疼了。”
晴子是家裏的長女，到十五歲沒讀過書，有三個弟弟，一周前，孫誌堅試圖說服晴子的家長讓晴子去小學讀書，孫誌堅拍胸脯說自己親自教，一年學完小學內容，然後再教初中內容。
遭到母親的極力反對，父親眼中充滿怒氣，又笑嘻嘻的對孫誌堅說：
“不勞老師費心了，俺家姑娘後天就要嫁人了，是鎮上的一個包工頭，到時候請你來喝喜酒哈。”
孫誌堅看著在一旁洗衣服的晴子，眼睛大大的，冷漠，空洞，像隻受傷的動物，臉上蒙了一層黑，頭發亂糟糟，腳上穿著一雙破了的涼鞋。
孫誌堅走過去拍了三下她的腦袋，說這孩子十分有潛質，不讀書真的可惜了，由於父母的極力反對，孫誌堅搖搖頭還是走了。
晚上三點，孫誌堅的辦公室裏的燈還亮著，這時候門響了，打開門，一個低著頭，彎著腰的晴子站在門口，說：
“孫老師好。”
“你認得字嗎？”孫誌堅說，
孫誌堅點點頭，給了她一張紙條，說：
“快回去吧，早點休息。”
一個星期後，晴子被男方退婚了，父母又找到老師，
死活要把晴子送到學校讀書，但是孫誌堅卻閉門不見，第二天也閉門不出，到第三天才終於肯免費教她，晴子報道的第一天，說：
“老師你真厲害，吃了你說的那種草葉，全身都起了疹子，我感覺我我獲得了自由。”
孫誌堅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清澈和純潔，像一隻剛剛脫離樊籠的小鳥，拍拍晴子的頭說：
“別以為讀了書就什麼了，你爸說的對，讀書一點用沒有。”
晴子睜大雙眼，問：
“那我們讀書的意義是什麼？”
孫誌堅拄著拐杖哈哈大笑，說：
“哪有什麼意義，記住，別去想什麼意義，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行，讀書隻是過程，是工具。”
晴子點點頭。
縣長來的中午，孫誌傑拄著拐杖給他敬酒，縣長看著建起的教學樓，感歎到：
“青山小學的教育看來要發展起來了，不錯啊。”
這時候，一旁的秘書給現在披上件衣服，說：
“趙縣長，青山天氣寒冷，別著涼了。”
孫誌堅又抓住機會給秘書敬酒，兩人對視，孫誌堅愣住了，那人竟是程功。
陳功說：
“孫誌堅，真的是你啊。”
趙縣長疑惑的看著他倆，程功連忙解釋：
“這是我高中同學，我們倆當時都是班主任的關門弟子呢。”
縣長問孫誌堅今天怎麼在這當起了老師，孫誌堅一時語塞，程功馬上說：
“孫誌堅思想覺悟很高，在上學的時候就說自己要當鄉村教師，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縣長拍拍肩膀，說是枉費人才，孫誌堅解釋自己真的是想幫孩子們飛出大山，這真是自己的誌向。
隨即看向程功，兩人對視，互相微笑。
天上烏雲密布，馬上下雨了，大家到教學樓下躲雨，村長借機衝上前去和縣長搭話。
晴子院子裏，許多小朋友圍著那個音樂放器，然後響起笛子的聲音，小朋友們樂開了花，手舞足蹈。
此時的夢內蒙古草原上響起相同的音樂，千雪和胖子站在鬆軟草地上，一望無際，胖子穿了一身白色西服，千雪穿白色的裙子，旁邊一輛越野車。
這時候放的是千雪吹奏的婚禮進行曲，胖子從腰裏摔出一個白色的頭巾，戴在千雪的頭上，微風吹動著千雪的頭巾。
兩人差不多同等高，胖子拿出一張卡片開始讀：
“親愛的千雪，我，初見你時，你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我。。。”
胖子臉都紅了，一下把卡片丟在地上，說：
“寫的什麼玩意，千雪我就想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你，我想白天和你在一起，黑夜和你睡在一起，似死後埋在一起，可能是因為你漂亮，可能是因為你強勢，也可能是看見你的脆弱，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