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1 / 2)

“滴滴滴…滴滴…”我被可怕的蘋果自帶鬧鈴嚇得一哆嗦直接從睡夢中驚醒。

我抹了抹嘴角殘留的口水,摸索著找到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啊,都下午了…”我不慌不忙的從床上爬起來,徑直下了樓。

洗手間鏡子裏的我蓬頭垢麵,黑眼圈烏青,碩大的眼屎糊的我沒辦法睜開眼睛。沒錯!沒有工作的人就是這麼寒酸。

此時的我還是剛畢業不久,初出社會的毛頭丫頭一個,滿臉充滿著不太智慧的純真。

為工作發愁,為房租發愁,為我的貓咪夥食費發愁,時常會覺得我的貓跟著我真的是倒黴,貓罐頭有上頓沒下頓的。

而我也一直麵臨著被父母敕令速速回家不然就斷了生活費的窘況。

畢業沒多久,我結束了在星巴克長達半年的兼職——結束了長達半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卻依舊被同事包容的美好生活。離開前,店長以及同事們還一起吃了頓散夥飯。

霞姐眼裏含淚抱著我說“記得常回家看看,“死丫頭”。說著用力抱了我。我看到她臉上露著不可思議的難過。

霞姐是星巴克的副店長,離異女強人,對我從來就是寵愛有加。

拜托!到都是哪個店長對做飲品把牛奶倒在地上,冷萃時候浪費一袋咖啡豆,打碎店裏做手衝的雲朵壺,早班起不來的新員工有那麼多的容忍啊!

所以我理所當然的依賴霞姐也舍不得離開這個大家庭。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又不是離開揚州啦!我當然會回來經常看你們的”。我鼻子酸酸。

我們在火鍋店舉杯,我聽見星巴克那一群人預在祝著我未來的日子順利且順利。

我腦子裏走馬燈一樣放映著在星巴克工作的時候,想起來那次由於腦子一時短路,沒有及時給客人找零,被客人的一句“你怎麼這麼笨啊”而手足無措的站在收銀機前大哭的時候。

嗚嗚嗚嗚嗚我就是這樣的人啦——永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是,我卻在這裏結識了我在揚州步入社會時的第一群好朋友,好像同時也是失去的最快的一群,以至於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會恍惚和懷疑——我們隻是必要的社交關係而已嗎。

我和朋友以及她女朋友一起合租。離市區十多分鍾的騎車裏程。

一間低於市場價很多的小複式。(至於為什麼低於市場價很多呢…這也不太好說)我住樓上,朋友住樓下。

小複式寬敞卻陰暗。厚重的窗簾擋住了一樓的落地窗。由於年久失修,窗簾上的滑扣在一邊生鏽一邊苟延殘喘。所以我們盡量不去拉窗簾。

因為剛住進去,小郭用力一拉,窗簾的滑扣壞了一半。又黑又厚的窗簾耷拉在半空中,我們碰不到,它也掉不下來。

就這樣,好好的落地窗被窗簾擋住了一半的陽光,本來就沒什麼陽光的小屋更加黑暗。

房主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房子全是老式的木質家具、上海灘風格的舊台燈,破爛的彈簧沙發,就連牆紙也是極具舊上海時期的舞廳風格。

我的室友——郭琪瑞

一個鐵的不能再鐵的鐵T。留著和羅文姬女士一樣的發型,胖乎乎一米六的個兒。她和我講話的時候,我總是懷疑她是否睜著眼睛。她的羊毛卷擋住了她的額頭,也擋住了一半她本就不大的單眼皮小眼睛。

她總是穿一身巴黎世家或者是Gucci,腳下踩著Nike各種聯名鞋。我總是調侃她“小郭,你的項鏈手鏈抵得上我兩個月的工資了”

我時常懷疑她是個隱形的富二代,又時常感歎“能屈尊和女朋友還有第三個人一起住一間破的不得了的小複式,還真是平易近人的富二代啊!”

托了她女朋友的福,我總是能在晚上六點半準時吃到香噴噴的飯菜以及他們點外賣順帶的第三杯奶茶。

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臉皮好厚,笑嘻嘻的接受一切朋友的愛。

不過好景不長,傷心的畢業季,小郭女朋友提出了要分手回成都。小郭阻攔無果,每天鬱鬱寡歡。在她們分手後,我蹭吃蹭喝的好日子到頭了。

再也沒有好吃的有鍋氣的家常菜和免費的奶茶了!

小卷毛不再做飯,我也因為朋友原則性的出軌問題不再和她來往。

我看著小卷毛日漸消瘦,每天和她的狐朋狗友喝酒喝到第二天早上也不回家。除了工作喝酒就是窩在家裏打遊戲。

每次看到她這樣我隻是沉默,偶爾安慰她一句——愛情不過是生活的屁。

不過好在,她並沒有因為分手而和我割袍斷義!

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也每天都在祈禱小郭不要把我拋棄。是偷偷上香祈求各路神仙保佑我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