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衍沉吟片刻道:“中毒那晩的事,本君完全記不起,隻知道三天之後醒來,太醫告知本君中毒。後來,本君思慮再三,處理了當晚知情的人。那之後,本君鮮少回京,常年都在外尋醫。”
江籬忍住心中的波瀾,那毒很是奇特,中毒初期會出現類似媚藥的反應,若三個時辰未與女子結合,則會立即暴斃,而結合之後會則轉為全身慢性中毒。
難道真的這麼巧合,會是他嗎?
江籬說不清心中的感受,隻覺得自己幾年來的迷惘在這一刻突然撥開變成了光。她曾經設想過無數次江洛洛的親爹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這個可能性的人就現在自己麵前,她卻退卻了。
還好是他。可為什麼是他?
江籬是個務實的人,沒有確切充分的數據不會下結論,當務之急是確定他是否與江洛洛有生物學上的關係。
剛好她的實驗室裏有這麼一套設備,記得是前世有人請她做機器評測給她的,這麼久以來,她的病人都檢測過,然而結果不盡如人意。
她突然道:“我之前給你留的藥你按時服用了吧?我估摸著日子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我這邊再給你再驗下血,確認血液裏還有沒毒素,也是對你最後的交代。”
說完,拿出一套一次性采血工具,撩開蕭宇衍的袖口抽血。
蕭宇衍的身體較她初次見他的時候已經是肉眼可見的改變。以前他的皮膚透著隱隱的青烏色,現在早已是正常人的模樣了。
江籬有些感慨,有一種輕鬆和自然油然而生,自己又攻克了一項頑疾。每一個康複病人都是她的優秀作品。
“若本君痊愈,你就要離開了是嗎?”蕭宇衍突然問,言語中帶了點不知名的情緒。
江籬把他拉到燭台旁,迅速地采了血,又扔進了空間裏。
江籬收起殘留的醫療垃圾,一並裝入袋子說:“我來京城也是受你所托,為你解毒,現在毒已清,我的任務也是完成,自然是不必再留了。”
蕭宇衍感到煩悶:“本君之前提議過,可以為你在太醫院中謀個一官半職,你便不必四處奔波,洛洛也可在京中受更好的教育。”
江籬搖頭婉拒:“感謝抬愛,不過不必。我早已習慣平民生活,沒有精力去對付官場是非。”
前世,她也在國內排名靠前的醫院工作,就是像她這種國寶級技術流的學者,也避不開官場,依然有各種會見和應酬。
她隻想要工作和休息的單純生活,所以這一世,她不入官場,就算人家給她安了什麼鬼麵聖醫的頭銜,依然是個閑散遊醫。
江籬急著回去檢驗樣本,急切地想離開,他們兩人在捉奸現場談論這些話題確實有些不雅。
她主動開口道:“總之,今日特別感謝王爺你的出手相助,讓羅二一幹人等落入法網。王爺不愧是當之無愧的判官,真是天遙人民之幸。”
蕭宇衍聽得眉毛抽動,她到底是何意,仿佛懟他是已是日常,今日卻主動感謝起他來。然而,他覺得自己今日是幫了一把江籬,所以她的道謝還算符合真情實感。
“如此,若無事,我便先行離去了。洛洛還一人在家。”其實她早已托謝晩帶江洛洛去下館子並且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