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溫棠從床上爬起來,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頓時沒胃口了。
“溫小姐,先生說還沒到兩個月,你不能吃辣,所以特地讓我做了一些清淡的。”
溫棠一怔,謝沉洲有那麼好心?更何況她自己都記不清截止到哪天才是兩個月,謝沉洲怎麼會知道?
“一點辣都看不到。”
溫棠抱怨了一聲,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攪動著紅豆羹。
張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溫小姐,你手受傷了,我喂你吧。”
溫棠莞爾一笑。
“沒事的張媽,就是一點小傷,沒那麼嚴重,還不至於夾不起菜。”
張媽也沒再勉強。
“那你多吃點,這些菜看著清淡了些,但都很有營養,你得好好補補身體。等你傷口徹底恢複,你想吃多辣的,我都給你做。”
溫棠歎了一口氣,“謝謝張媽。”
就是可惜了那一桌的辣菜,都是她喜歡吃的。
在張媽的再三嘮叨下,溫棠也吃了不少,那碗紅豆羹被她搗的稀碎,她一口沒碰。
“溫小姐,我記得你生理期快到了。這碗紅豆羹裏加了紅棗、桂圓、銀耳,你趕緊喝了,補補氣血,別到了那幾天,臉色又慘白。”
“你怎麼知道我生理期啊?”
其實,溫棠自己都記不大清楚,她氣血常年不足,每次來的不多,還生疼,有時候還不規律。久而久之,她就懶得記日子了。
來了就迎著,沒來就算了。
“先生讓我記下來的,他吩咐我多給你做點補氣血的東西。”
溫棠頓了幾秒,試探性的開口,“張媽,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聽她說句話都不耐煩的人,會讓人記下她生理期的日子?
“你這丫頭,先生還不能對你好了?快別說了趁著熱,趕緊喝了。”
在張媽的催促下,溫棠幾口喝完了,味道軟糯香甜,還挺好喝的。
張媽撤去了飯菜,溫棠洗了個澡,用被子將自己卷成一團,縮在床角。
謝沉洲推門而入,他在書房洗過澡了,穿著黑色的睡袍,衣領大敞。
盯著溫棠看了幾秒,謝沉洲躺在床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滾過來。”
謝沉洲聲音微冷。
溫棠一動不動,假裝聽不到。
謝沉洲抬腳踹了溫棠屁股一下,語氣不善道:“要麼滾過來,要麼滾下去。”
溫棠果斷抱著被子起身,她還不想跟謝沉洲一塊睡。
“明天上麵要下建立工業廢氣處理池的文件。”
謝沉洲嗓音很緩慢。
溫棠穿鞋的動作生生的頓住兩人,忘了還有求於人,她重新躺下,往謝沉洲身邊靠了靠。
卻還是一句話不說。
謝沉洲將溫棠拽進懷裏,指腹摩挲著她的眼尾,“還生氣?”
“沒有。”
謝沉洲掐了掐她的臉蛋,嗓音帶著誘哄,“乖,下次不強迫你了。”
溫棠根本不相信這話,每次都是謝沉洲半逼迫半誘惑著她做。
“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溫棠嗓音低低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白秀珠就會給她打電話,溫家一下子損失那麼多錢,肯定第一個拿她開刀,她必須確保溫家不會動顧一荊的醫藥費。
“忘不了。棠棠,我最討厭別人利用我了。要是為你自己也就算了,要是為了別人,我不敢確定你和那個人會好好活著。”
溫棠後脊一涼,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謝沉洲什麼都知道。
“不過棠棠肯定不會騙我的,對嗎?”
溫棠強忍著恐懼,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隻能一路瞞下去,她隻希望在謝沉洲發現她的用心之前,就厭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