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麵色薄紅,推了推謝沉洲的肩膀。
“滾。”
謝沉洲唇角起笑,揉了揉溫棠的發頂,“好了不逗你了,帶你下去吃飯。”
溫棠一怔,“做好了?是辣的嗎?”
“是辣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謝沉洲聲音裏帶著點無奈。
他想不通,為什麼溫棠對辣這麼情有獨鍾。
溫棠眉眼一彎,唇角勾著清淺的笑容,雙手扶著謝沉洲,站著穿上了鞋子。
“管家人還挺好的,他竟然知道我喜歡吃辣。”
謝沉洲涼涼的睨了溫棠一眼,敲了敲她的腦袋,“是我吩咐的。”
“啊?”溫棠討好一笑,“你也很好。”
謝沉洲理了理袖口,扔下溫棠,徑直往前走。
溫棠連忙跟上他的腳步,樓下,桌上果然擺滿了辣菜。
洗了手,溫棠拿起筷子,眼睛亮晶晶的。
“這些辣菜,每樣你隻能夾一筷子。”
溫棠眉頭微皺,一筷子才多少,她不滿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要不你就一口別吃。”
謝沉洲指尖敲打著桌麵,嗓音淡淡,帶著無形的威脅。
有總比沒有強,吃總比不吃好。
溫棠深吸一口氣,專心致誌的夾著菜。
飯後,謝沉洲彎腰拿起車鑰匙,臂彎上搭著西服外套。
“我送你回學校。”
“好。”
大約一個多小時,車子停在舞蹈學院門口。
溫棠打了個哈欠,跟謝沉洲招了招手,然後往裏麵走,纖細的身影拉成一道長線。
謝沉洲盯著她的背影足足看了一分鍾。
剛到宿舍,溫棠的手機就響了,連看都不用看,她就知道是白秀珠打來的。
果不其然——
“你馬上來景江會所。”
說完,白秀珠就掛斷了。
溫棠還沒來得及說話,她摁滅手機,在牆上倚靠了一會,眉眼間籠罩著一片疲憊。
這種望不到頭的日子很累很累。
溫棠連宿舍的門也沒進,轉身下樓,打車去了景江會所。
欲望之城,華燈初上,一片繁華。
到了門口,有人領著溫棠去了三樓的會客室,白秀珠和蘇曼茵正在裏麵交談。
“媽,蘇阿姨。”
溫棠打了個招呼。
白秀珠不冷不淡,從包裏拿出一份病況診斷書。
“護士發現顧一荊的手指動了一下,醫生給他做了全身的檢查,生命體征有恢複的跡象,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能蘇醒。”
溫棠呆愣了一瞬,嘴唇翕動著,手指發顫的掀開診斷書,情況確實如此。
整整三年了,溫棠眼眶通紅,將診斷書上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哥哥啊,終於要醒過來了,她終於不用逢年過節偽造哥哥的筆跡給奶奶寄信,也不用擔心奶奶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既然得到你想要的,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
溫棠將診斷書仔細折疊,放進包裏,神色微斂。
“媽,我會聽你的話。”
“景江會所的老板點名要見你。”
溫棠一怔,厲硯修?她心上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我們遲早會再見麵的。”
他的話仿佛還音猶在耳,沒想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