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睡到自然醒,旁邊空蕩蕩的。
突然有點不習慣。
洗漱之後,樓下已經擺好了早餐。
張媽貼心的給溫棠拉出座位。
“溫小姐,先生昨晚沒回來?”
溫棠點點頭。
“那你可得上點心,這男人一旦夜不歸宿,八九是被外麵的女人勾了心。”
溫棠輕聲一笑,“他可能是在忙吧?”
“話是這麼說,可你仔細想想,但凡你留在檀園過夜,我就沒見先生夜不歸宿。”
不知為何,溫棠心頭一堵。
有點酸澀。
早餐剛吃到一半,白秀珠來了電話,讓她回去一趟。
溫棠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每次白秀珠給她打電話,總沒好事。
——
溫家。
客廳沙發上,白秀珠和明瀾相對而坐。
這個點,溫毅和溫婉在公司,林媽帶著一眾女傭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客廳靜悄悄的。
看似平靜,實則劍拔弩張。
“你來這做什麼?”
白秀珠的聲音裏氤氳著怒氣,手上青筋暴起,就連指骨都在微微泛白。
明瀾輕蔑的笑了一聲。
“想看看你是怎麼教女兒的,教出這麼一個不知廉恥、自甘下賤的東西!”
謝沉洲給明嬌打電話那一晚,明瀾就在一旁。
床笫之歡,嬌媚的吟叫聲,男人難以自製的低吼聲。
不光明嬌,明瀾也聽的一清二楚。
因為此事,又加之舞蹈大賽內定獎項被搶。
明嬌哭的眼睛都紅腫了,每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明瀾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哄了又哄,明嬌才勉強喝了一杯牛奶。
溫棠有謝沉洲護著,明瀾找不了她的麻煩,就把這筆賬算在了白秀珠頭上。
“你說誰不知廉恥、自甘下賤?”
白秀珠掰著長指甲,神情之間隱約可見一點愉悅。
“溫棠,你的好女兒。”
要不是溫棠,她的嬌嬌怎麼會受委屈?
白秀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你說得對,她就是不知廉恥。”
聞聲,明瀾一怔。
白秀珠瞥了一眼窗外,眼底染了一抹悲涼。
“那一年也是秋末冬初,你酒後亂性被拍下照片,明家逼著我去認,好保全你清白的名聲。我跪在明家大門前,頭都磕破了,可你們一點憐憫心都沒有。明家為了徹底將你摘出來,甚至不惜買水軍指責謾罵羞辱我。我媽氣的住院,我男朋友在來見我的路上,車禍身亡。就因為你,我什麼都沒有了。”
明瀾絲毫不為所動。
甚至連點愧疚也沒有。
“你媽生下你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豪門裏的私生女,本就令人不齒。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在明家享受了十幾年的富貴生活,替我擋刀也是應該的。”
理所當然的語氣。
白秀珠氣的手打哆嗦,揚起手中的涼茶,全部潑在了明瀾的臉上。
明瀾不怒反笑。
她抽出幾張紙,細細的擦去臉上的水珠。
“人分三六九等,你一出生,就注定見不了光。就算你媽改嫁白家,給了你白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改不了你骨子裏的卑賤,人得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