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溫家別墅,溫棠深深的看了一眼二樓書房的位置,眼底泛冷。
她知道,白秀珠就在那。
也許站在窗邊,也許坐在椅子上,又或許手中捏著那張照片。
溫棠想,在這場交易中,她已經仁至義盡。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同樣的,也沒有不對等的交換。
這麼多年,溫棠何嚐不是努力的在演戲,按照既定劇本往下走。
一步一步,絲毫偏差都沒有。
現在看來,似乎要收官了。落棋無悔,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
溫棠回了檀園。
一連數天,謝沉洲都沒有回來。
連個電話也沒打。
每天,溫棠就是躺在沙發裏,蓋著薄毯,抱著薯片看劇。
張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也不知道先生在忙什麼,這都幾天沒回家了。溫小姐,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在張媽期盼的眼神下,溫棠不忍拒絕。
其實,她也挺想打個電話的。
可又怕自己沒有資格。
情人的本分,就應該是聽話懂事。
溫棠撥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有事?”
公事公辦的語氣,帶著點冷淡。
溫棠一怔。
往常,謝沉洲都會嗓音含笑,問一句——怎麼了?
“你在做什麼?要不要……”
“沒事先掛了。”
下一秒,謝沉洲掛斷了電話。
溫棠那句沒說完的話,堵在了喉嚨間。
不上不下的,很難受。
“先生怎麼說啊?”
溫棠頓了頓,心尖有點酸澀。
“他在忙。”
“奇怪,先生剛掌控謝氏那會,都沒見他這麼忙,這是怎麼了?”
張媽嘀嘀咕咕道。
溫棠放下平板。
忽然覺得,薯片也沒有了滋味。
張媽擺好了晚飯,溫棠心不在焉的。
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捏著筷子,百無聊賴的撥動著碗裏的米粒。
“溫小姐,怎麼不吃啊?”
“我剛才薯片吃多了,有些吃不下去。”
溫棠略帶歉意道。
盡管她一個人在檀園,可張媽每頓飯都做的很豐盛。
三天內幾乎沒有重樣的菜品。
“吃不下去,就先別吃了。等會你要是餓了,我給你做些夜宵,端上去。”
溫棠放下筷子,莞爾一笑。
“謝謝張媽。”
溫棠洗了個澡,臥室裏空蕩蕩的,隻有冰冷的家具。
這個點,謝沉洲在幹什麼?
他真的在公司忙嗎?
越想越亂,溫棠歎了一口氣。
抱著大熊,腦袋靠在它的肩膀上。
好像沒有謝沉洲的懷抱舒服。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溫棠隻好坐起身來,一會揪一揪熊耳朵,一會掐掐熊臉蛋,一會又勒著熊脖子。
短短幾分鍾的功夫,大熊遭受了非人的虐到。
彼時。
謝沉洲還在謝氏大樓。
這幾天,他一直在辦公室睡的。
接近深夜,辦公樓裏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
隻有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還亮著燈。
謝沉洲靠在椅背上,領帶略有鬆散,地上的煙頭落了一地。
他指間還夾著一根香煙,火星燃的正旺,青灰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龐。
看起來很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