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牽起唇角,“媽,很好吃。”
這話剛落地,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謝沉洲起身去開門。
江皖微微詫異,平時除了謝沉洲和溫棠,幾乎沒有人踏足這。
這麼想著,江皖就往門口那看了一眼,還沒等看清外麵的人是誰,隻聽砰的一聲,謝沉洲就合上了門,一言不發。
回到餐桌時,謝沉洲臉色明顯不好。
“誰啊?”江皖問了一句。
“無關緊要的人。”
江皖神色微斂,繼續低頭吃餃子,情緒也不似之前那麼高漲。
溫棠大概能猜出門外的人是誰,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是謝叔叔?”
謝沉洲點點頭,“不用理他,吃飯吧。”
溫棠捏緊筷子,看向江皖,“媽,如果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呢?如果謝叔叔也是被脅迫了呢?”
江皖沉默了一瞬。
這麼多年來,她不是沒有過這種猜測,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想明白,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走到後來的境地。
一晃幾十年過去,想不透的事情,索性也不再想了。
時至今日,江皖也沒有徹底的放下,愛恨交織在一起,煎熬了她數十年。
“棠棠,你知道什麼?”
溫棠握住江皖的手,“媽,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讓謝叔叔親自來解釋比較好。人生尚短,有些遺憾不能留一輩子。”
彼時,江皖還不知道她已經服下了救命的膠囊,她隻當自己的生命還有三個月。
見一麵,也未嚐不可。
謝奕凜終究還是進來了,他手裏捏著一個文件袋,神色不安,略帶局促。
文件袋裏裝著U盤和照片,記錄著趙舒韻威脅他的全過程。
本來想著,等江皖垂老之時,她就不需要抗藥了,他也不用受趙舒韻的威脅,那時他就能跟她全部坦白。
相比於謝奕凜的失態,江皖則顯得淡定多了,她低著頭,依舊細嚼慢咽的吃著餃子。
溫棠站起身,笑著打招呼,“謝叔叔,您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其實沒吃,謝奕凜在別墅外躊躇了很長時間,才鼓起勇氣敲門。
實際上,他是不敢麵對江皖的。
“找我有事嗎?”江皖語氣冷淡。
“皖皖,我有話跟你說。”
江皖咽下最後一口餃子,撂下筷子,神情淡漠,“跟我來。”
謝奕凜跟著江皖上樓,兩人去了書房。
等溫棠吃飽後,謝沉洲收拾碗筷,麵色平常,仿若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溫棠忍不住開口,“老公,你就不好奇謝叔叔為什麼過來嗎?”
“為什麼?”謝沉洲隨口問了一句。
聽得出來,他對這事不在乎。
溫棠頓了頓,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以及謝奕凜說過的話,包括那套公寓的布置,都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所以,謝叔叔很愛你們。隻不過受人所迫。”
謝沉洲神色一頓,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隻片刻的功夫,麵色就恢複平靜了。
“受人所迫又怎樣?傷害已經造成,無可挽回。”
“但是可以彌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