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蘇鬆革命軍的炮群已經持續對天堡城進行了快一個小時的火力覆蓋了，各炮都打出去了半個基數的炮彈。
深秋的天氣，炮兵陣地上，炮位旁邊堆滿了炮彈殼，炮手們都是一身的大汗，有的裝彈手幹脆裸著上身在搬運彈藥，蒸發的汗水冒出一陣陣的白霧。
李奧舉著望遠鏡看了半天，搖搖頭，轉頭看向楊捷，“庚光，炮擊效果還是不理想啊。”
楊捷從炮隊鏡前挪開了自己的目光，應道：“是啊，我們的七五炮對付要塞威力還是太小了，天堡城又高高在上，根本沒法準確的校射，這炮擊看著打得熱鬧，實際效果怕是有限啊。”
“不管了，總要試試啊......”李奧皺著眉，對何傑點了點頭，“發攻擊信號！”
隨著紅色的信號彈升起，第一團第一營排成散兵線開始向著天堡城推進。而在另外一邊，浙軍和鎮軍的各一個營也從西南和東南兩個方向向著天堡城發起了進攻。
守在天堡城的是江防營的兩個營1000多人，配有機槍8挺，德造57mm和75mm山炮共18門。
不出楊捷意料，在此前的炮擊中，這些重武器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損失，見到聯軍發起了進攻，天堡城守軍的炮營直接按照事先標定的坐標開始了覆蓋射擊，機槍和步槍也居高臨下，不停地收割著聯軍士兵的生命。
而聯軍這邊，連爬山都費力，何況還是要冒著槍炮仰攻，其進展也就可想而知了，在各自付出了數十至上百人不等的傷亡後，各軍不得不撤回了出發陣地。唯一的收獲是楊捷趁著守軍火力點暴露的時候，指揮炮兵進行了一次火力急襲，摧毀了兩處暴露的火力點，但這已經是這次進攻中唯一拿得出手的戰績了。
在這天接下來的時間裏，各軍又方便組織了幾次進攻，都是收效甚微。到了下午三點多，設在幕府山的觀察哨彙報，天堡城的清軍仍然在往各處陣地頻繁調動，陣地沒有半點要崩潰的樣子。
眼見強攻是不行了，各軍都隻得將部隊先撤了回來，隻有炮群還在隔三岔五就對天堡城進行一輪覆蓋射擊，算是對守軍保持壓力。
不過當天的進攻也並非毫無收獲，因為攻擊部隊吸引了天堡城方向的支援火力，浙軍在當天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擊潰了西線江防營一個營和旗軍共計1000多人的守軍，占領雨花台，進逼聚寶門。
“司令！這戰也打得太憋屈了吧！”何傑氣鼓鼓地坐在指揮部裏，今天第一營傷亡了一百多人，戰損超過了兩成，關鍵是幾乎連清軍的照麵都沒看見就被打了回來，這讓何傑實在是窩著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
“坑道作業怎麼樣？”李奧看著地圖，幽幽地問道。
“來不及，要挖過去十天半個月的，漢陽已經失守，江寧的戰事拖不起了。”何傑和譚曉宏馬上否定了李奧的“奇思妙想”。
“難道隻能拿人命填了？”指揮部中的眾人都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陳祖濤急匆匆走了進來，敬了個禮，然後湊到李奧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真的？”李奧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千真萬確！”陳祖濤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立即組織突擊隊！”李奧用力一拍桌子。
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紫金山麓隆隆的炮聲卻是一直沒有斷過，李奧帶著楊捷等幾人，在幾十名護兵的簇擁下，站在天堡城東北的一片小山丘上。
李奧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馬上就12點了，夜色中，不時能看見炮彈在天堡城的周圍炸開一朵朵的火花，在黑夜中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