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一匹已經結成了妖丹的馬妖背上,呂風緊跟在滿臉興奮的朱瞻基身後,隨著數千名瘋狂吼叫的禁軍士兵,衝進了樂安城。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抵抗,當禁軍開始攻城,樂安城就失守了,那些麵無人色的王府軍士,一個個哆嗦得彷佛冬天裏脫毛得野雞一樣,跪倒在了他們的崗位上,嘴裏發出了連篇的求饒聲。更有那不知道羞恥為何物的叛軍將領,揮動著兵器,率領自己的部下,跟著禁軍就衝著自己的同伴揮動起了兵器。整個戰鬥中,被殺死的很少數士兵,幾乎都是被他們的同伴斬掉了頭顱。
手握一柄潑風大刀,朱瞻基滿臉失望的看著跪倒在地上,口稱萬歲不已的叛軍。氣惱的隨手揮出一刀,把街邊的一棟店鋪劈成了碎片,朱瞻基憤怒的吼叫起來:“你們這群無膽的賊子,難道就不敢反抗麼?你們還算是大明朝的男兒麼?拿起你們的兵器,反抗呀!反抗呀!呔,氣死朕了……這,這,這,這算什麼打仗?”
眼珠子差點就沒跳了出來,朱瞻基死死的咬著牙齒,滿臉凶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渾身癱軟的指揮使,憤怒的咒罵了一句:“你們這群不知羞恥的東西,朕,朕要滅了你們九族!”他氣得有點糊塗了,人家都投降了,他還要滅了人家九族,這傳出去,日後還有人敢向明軍投降麼?他身後的呂風搖搖頭,無所謂的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磕頭如蒜的叛軍。
咳嗽一聲,呂風慢條斯理的說到:“陛下,不用在這些廢物身上浪費精神,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送去東北戍邊就是了,那邊正好缺少人手呢……陛下若是要親自上陣,說不得隻有去三王爺的王府了。想來王府的親衛,是要比這些廢物精銳得多罷?他們,應該有膽量反抗的。”咳嗽了一聲,呂風勸說到:“陛下盡管去王府那邊廝殺,有臣在陛下身邊,無人能傷了陛下。”
朱瞻基聽得說王府護衛也許敢於抵抗,頓時滿臉的興奮之色,手中長刀一揮,呐喊到:“眾將士,隨朕來!”策馬當先朝著城中心跑去。那跟隨他進城的上萬士兵同時歡呼‘萬歲’,士氣昂揚的緊跟著衝了出去。
可是,一到王府,朱瞻基頓時‘啊呀’一聲,身體在馬背上晃悠了幾下,差點就沒栽倒下來。呂風眼尖,更是看到朱瞻基受體內磅礴的內勁反震,居然從嘴角冒出了一縷血絲。皺眉朝前看去,呂風也是腦袋一昏,差點就沒一腦袋摔地上。就看那王府門口,滿臉諂笑的朱任,已經跪在了那裏,口口聲聲的叫嚷著:“陛下,陛下,臣知罪,臣知罪……可是,臣是無辜的呀!”
一腔熱血,巴不得等著廝殺的朱瞻基已經把體內的真氣提到了極點,真氣以一眨眼的功夫三個大周天的速度在瘋狂的運轉著。眼看得就要到了王府大門口,正準備飛身跳上院牆,一刀砍下數十個頭顱,哪知道卻看到朱任居然已經出門投降了。這一刀又是萬萬不能揮出去的,朱瞻基強行把體內真氣一收,頓時反震之力就讓他吐出了血來。
這吐血也就罷了,朱瞻基心裏那個憋悶啊,他惡狠狠的看著朱任,手指著朱任的鼻子,渾身哆嗦著,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來:“你……你可是犯下了謀反的死罪,你,你,你,你,你,你給朕做出點反王的樣子來,多少抵抗一下行不行?”
朱任呆了一下,心裏尋思到:“奇怪了,我出門投降了,你怎麼還不高興呢?哦,感情你這小皇帝沒安好心,想要趁著本王反抗的時候,叫人誅殺本王呀!呔,本王也不是傻瓜,你當我是那條大蟲老二不成?他敢帥兵和你正麵打著玩,我朱任,可沒有這麼傻呢!……反正我是你叔叔,我都投降了,你要是還砍了我的腦袋,我看你怎麼向天下人交代。”
當下朱任連忙磕頭,泣聲嚎叫到:“陛下,臣不敢反叛呀,一切都是朱僜那王八蛋……誒……”朱任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朱僜是王八蛋,那他們朱家的人,可不就是一窩王八了麼?他連忙改口到:“都是臣的二哥,您的二叔高陽王朱僜,他死活要當皇帝,逼著我和他一起造反呀!臣不想反,陛下溫厚和善,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皇帝,臣怎麼舍得反陛下呢?”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叫著,滿臉可憐巴巴的模樣:“都是老二他不對啊,他逼著我一起反,把臣城裏的十萬兵馬全部都強借走了,這不,留下了不到一萬的老弱殘兵給臣,臣尋思著,反抗陛下,乃是罪該萬死的罪名,所以才大開城門,投降陛下的呀!”分明是明軍主動攻城,把城門給攻下來的,如今可好,變成他朱任主動打開城門了。
朱瞻基還沒有說話呢,呂風已經在旁邊幽幽感慨到:“原來三王爺有十萬大軍呀!嘖嘖,果然是不敢反叛的好王爺呀!”
聽得十萬大軍四個字,朱瞻基鼻孔裏麵就噴出了一團冷氣。開什麼玩笑呢?區區一個藩王,居然敢私設十萬軍兵,這不是造反卻又是幹什麼?朱任則是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連忙嚎叫了起來:“陛下,可不管臣的事情,這都是老二他的人,在臣的領地內搞的好事。臣隻要他們每年進貢金銀珠寶,其他的事情,臣是一概不知的呀。”好,罪名全部扣在朱僜身上去了。
朱瞻基氣得一腳踢在了朱任的肩膀上,大聲喝道:“來人啊,給朕綁起來。活罪可免,死罪難逃!先把反王朱任全家老小押去北平府,待朕凱旋之後,再加發落。”隨後,看都懶得再看朱任一眼,朱瞻基撥轉馬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喝道:“請昆侖、中南的諸位仙長清剿城內的妖道,大軍連夜進發,去同厲虎將軍的大軍彙合,討伐朱僜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