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勳揚看自家小侄子,癟著嘴就要哭,“別哭,一會兒小叔帶你騎大馬,”然後抱著他走了。好人呐,解救我於水火,任勳揚一定是個好同誌。

林蕊鬆一口氣,這孩子誰愛帶誰帶,我可不帶了,說完在躺椅上裝死。

連任母看著她都覺得好笑,林母搖頭,也是很無奈,“妹子你別管她,她在家胡鬧慣了的,”說完又拉著任母說話,“聽說勳揚宅基地劃在著旁邊了?”

林蕊支著耳朵仔細聽她們說話,飯後八卦呀。

任母“是啊,他說要來這邊,他現在回不了部隊,自然也不能在咱村裏幹,他說這邊靠山近,他每天往山上去找點吃的也容易,再者他跟你家衛斌關係好,在這邊也算有個伴,不至於整天都是一個人,隻是得麻煩你和樹峰大哥,多照顧照顧他了。”

林母“什麼客氣話,勳揚這孩子我看好得很,你也不用太擔心,他要是搬來我家旁邊,我們肯定會照顧他。”

任母歎氣“我對他倒不是擔心,就是心裏愧疚得很,以前總想著這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咱們也是苦過來的,現在日子雖然艱難,但也不像咱們那時候,所以劉春玲嫁過來的時候,我想著就算再不喜歡,但人都嫁進來了,何必又去磋磨人,也是心疼她懷著孩子不容易,結果倒是把我兒子氣走了,這一走就是七年,你說我這心裏能不難受,”任母抹了把眼角的淚。

林母拍拍她手,“你也別想太多,我看勳揚不像是小氣的性子,人也孝順,你家勳揚能幹,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林蕊心裏樂,這台詞整的,“熹貴妃,你的福氣在後頭,哈哈哈哈哈,”抿著嘴偷笑。

任母“說什麼福氣,家裏一堆糟心事,今天丹青離婚了,玉霞嫂子,你不知道,我心裏也是怕得很,怕丹青怪我,怕這兩個小的說我趕走他們媽,可我要是不這麼做,就劉春玲那個性子,就算勳揚搬出去,她也會接著鬧的,”張翠梅歎氣道“我就怕勳揚因為他大嫂,跟他哥哥離了心,我跟他爹總會走在他倆前頭,等我們倆老的死了,他們兄弟倆總要相互扶持,他們倆是親兄弟,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變成了仇人。”

林母見她這樣,也隻能安慰道,“我看丹青也不是拎不清的性格,他自然是懂你的用心良苦,孩子還小,以後你們多教,就是勳揚這個當叔叔的也總不能看著他倆長歪,你也別太擔心,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對於孫子,我們家都是,能教的盡量教,這小子,還是得靠他老子娘去教,咱們隔著輩兒,對他再嚴厲,他都不放心裏。”

任母想了想,“嫂子你說的有理,以後孩子就交給他爹和叔叔管。”

林母“是這個道理,你要是心疼丹青辛苦,就幫他料理料理家裏的事,管教孩子,還是得自己老子管,咱們年紀不小了,好不容易將兒子女兒教養出來,沒得來還要去教育孫輩,我看你家兩個都有出息,丹青也是個能幹的,總不會連自己兒子都教不好,你辛辛苦苦將他教養這麼好,他總不能什麼都沒學到。”

林蕊在心裏給林母點讚,老太太思想覺悟太高了,怪不得家裏哥哥們個個都能頂事。老太太真是比後世的那些爹媽都拎的清。

任母“嫂子你說的對,我得聽你的。”

“你能想通就好,丹青這麼優秀,你又是個明事理的婆婆,村裏誰不誇你好,建國還是村支書。你還怕丹青找不到老婆啊,你也別怪我多嘴,我看離了也好,丹青多優秀的孩子,這麼多年,被那劉春玲在外邊搞的都抬不起頭。這年頭,人人嘴裏都藏著刀,一人一句,都可能要人命,既然離了,你就讓丹青好好當他的生產隊的大隊長,隻要他工作不出錯,就算他離了婚,國家還能管人家兩口子過日子的事。再說這村裏人也不是眼瞎的,那劉春玲平時在家飯都不做,一到做飯的時候,就去把人家門框,跟人嘮嗑。就算以後公社的人來問,總有人說公道話,不能都是那些黑心肝的,顛倒黑白吧,你別太擔心,”林母看著她語重心長的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