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略帶疑惑的嗯了一聲,像是沒聽見一樣,等飛機逐漸趨於平穩的時候,她又立即從馳譽身上跳下來,逃也似的跑回了客艙。
馳譽……太欺負人了
廁所裏隻留下頭腦尚在發懵的馳譽,手上還殘留的溫度提醒著方才懷中人的羞怯。他感受著這份氣息,略微沉醉的感覺……
她雙手握拳抱在胸前,方才的恐慌似乎還驚魂未定,隻覺得四肢冰冷,額頭上也有冷汗沁出,少女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江南不知是何時出現的,朝她遞來一杯溫水,溫柔的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剛要接下,卻被匆匆趕來的馳譽一把打開。
玻璃裂開,溫水濺了向晚一臉。
馳譽沒想到自己會誤傷向晚,剛要俯身拿紙巾為她擦臉,卻聽見座位上的向晚一直安靜的不像話。
她閉著眼睛,長睫如鴉羽,在眼周投下一圈光影,麵色蒼白的不像話,粉紅的唇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狠,好似將他的心撕碎成兩半,甚至還要在地上踩一腳。
“馳譽,夠了。”
“你別纏著我了,行嘛?”
那顆原本炙熱又跳動的心,忽然就沒有防備的碎了,像是一個男人在熱戀時,氣血充腦,懷著一顆憧憬又恭敬的心去對待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卻驀然被一盆冷水澆透,從頭冰到腳後跟,連頭皮都是發麻的。
而狠狠潑在他頭上這盆水的人,正是向晚。
他自嘲的勾起一抹笑,他冷冷笑了,麵色猙獰,泛著刺骨的冷意,森然的問,“向晚,你覺得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糾纏你是嘛?”
他第一次這樣卑微又乞求的問,甚至附在她耳邊喃喃“隻要你說不是,我就當剛才的話你從來都沒說過……”
“是”
她睫毛微微顫動,宛若深潭一般的眼底微微劃過一絲波瀾。
“馳譽,我就是個普通人,算我求你,你別來糾纏我了行不行?”
少年慘笑一聲,起身時卻發現機艙內的人都看著他們,這是驕傲又漠視一切的馳譽第一次覺得窘迫又丟臉,他起身時,正對上江南得意的笑,好似在說,“看吧,她從來不喜歡你……”
空姐甜美的聲音開始提示飛機落地,可機艙內卻被一種詭異又尷尬的氣氛籠絡著。所有乘客最後隻看到那個剛才躲在地上,麵色慘淡的少年逃也似的下了飛機。
“晚晚”江南不知怎樣說,最後也隻是淡然跟在她身後,默默的提著行李和她一起下機。
一直到比賽的時候,向晚都沉默的可怕,江南並不緊張比賽,他緊張的是向晚的情緒,好像自飛機上一別,她就沉默的嚇人,正常的吃飯,正常的練琴,一切都太正常了,不合常理一樣。
“怎麼了?緊張嗎?”
向晚朝他遞來了一隻包著糖紙的口香糖。
“小時候我一緊張,媽媽就會遞來這個,說是嚼著這個可以分散注意力,或許就沒那麼緊張了。”
江南先是望著她,而後又小心翼翼的接過那隻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