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自行車,嘎油嘎油的向前行駛著,青年努力蹬著,一邊騎一邊哼唱著當下實興歌曲。咱老百姓今天,真要麼真高興呀,……高興。一邊騎一邊傻笑,幻想著未來的美好。
此時的馬路,前邊一個坑,右邊一個坎兒。讓此時,樂嗬的青年,顛出了幻想之中,思緒又回想起了自己的人生最寶貴的十年。
騎車青年,便是白小白。如今剛剛24歲,自從15歲,初中因某些事情輟學。不得不外出打工謀生,已經過了整整十年了。
這十年來,他從一個被迫打黑工的童工開始,在工地小工開始做起,最開始是去工地背石板,捆鋼筋。剛開始幹的時候,工頭看他的年紀小,隻肯給他普通工人一半工資,還要收他夥食費。白小白,尋思著先幹著吧,不行再走唄。況且,由於年齡小,好多地方不敢用他。由於,他年齡小,辦不了暫住證,亂跑很容易被認為是盲流,會扔進收容站的。那裏麵進去容易出來難哩。聽同村鄉親說那裏是個虎狼窩裏。
可是,幹力氣活。哪有那麼容易,他年齡小,氣力又小。沉重的石板,他隻能晃晃悠悠的背著,身體都快弓成了個直角了。這時候工頭老張的聲音,總會在他耳邊響起。馬拉巴子的,傻玩意兒,幹活都不會。
小白孩兒,你瞅你幹活慢的。請你幹活,老子真是太吃虧嘍。吃的多,拉的多,幹活子,不行呀。
就這樣,白小白默默堅持了下來,幹了兩個月之久。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幹完了之後,蹲在地上久久不想起來,還一直咳嗽,甚至他吐出血絲來。白小白,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他得離開。但首先他得拿到工錢。
第二天,中午白小白吃完水煮白菜做的午飯之後。來到了工頭的工棚,此時,工頭老張一口豬蹄,一口齊州大曲,好不自在。
老張道,“幹甚事呀。”
白小白,“張叔,我不想幹了,給我結工錢吧。我娘,給我來信了,說家裏老人了兒,叫我趕緊回去。這活幹不了了。”
“那不行,說走就走呀,都像你這樣,不就壞了規矩了。”
白小白言,“家裏是真有事兒,沒我不行呀,張叔。你抬抬手。把我工資給我吧,也沒多少錢呀。”
老張,“不行,大家夥都是半年一發工資,偏偏你特殊。”
此時此刻,白小白也急了眼。“老張頭,給我錢,不然我告你去。”
工頭老張荷荷冷笑了兩聲,拿起來桌子上的大前門,抽出一根用洋火點上。猛的吸了一口。猛然站了起來,突然一腳踹向白小白肚子。白小白,立馬身體弓成一個蝦米跪了下來。
“麻批的,聽不懂。好賴話呀,你一個無親無故的小逼崽子,炸什麼吊比刺呀。不知道規矩嗎,想走就能走的。”大柱,二栓子,給我伺候伺候這不懂事的小逼崽子。
說完,從隔壁工棚。過來兩個三十多的男子,對工頭諂媚一笑。就開始對白小白,屁股大腿上招呼。一邊打一邊罵,顯然這類事兒,他們不是第一次做了。此時,白小白工友呢,有人對著裝菜的鐵鍋執著刮著菜湯,有人吃著自己的菜冷眼旁觀,有人幸災樂禍甚至高聲叫好。
白小白,忍受著身體疼痛,咬牙切齒,突然腦袋一疼,昏了過去。臨昏睡前聽到,“傻逼呀,別打腦袋,弄傷了你去吃官司,別帶累了我。”
晚上,白小白,從吃飯工棚地上醒來。一邊咒罵,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撅一拐的走向條凳上做了下來。
白小白自言自語道,該死的,這回虧大發了。王八老張頭,這回肯定不能給我工錢了。找安全局報案,還可能把我收容了。瑪德,明天說不定,老張還有大柱二栓,看見我還得打我一頓。唉,算了吧。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的錢老張頭你吃藥去吧。想明白這些。白小白,一瘸一拐偷偷走進住宿工棚,拿了自己帶的幾件衣服後,向工地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