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彈琴，她們去的幾人都是知道的。
先說幾位姑娘，最厲害的要屬八姑娘，本來她就會彈琴，可是大太太卻沒讓她談，讓本是自己對手的青素談了，那八姑娘肯定心裏不樂意，她們小小年紀會想著法子謀害她？就算想，可是回來的時候，時間那麼緊迫，她們也來不及耍什麼心機，讓人刺激了馬匹，這幾個人排除。
再說大太太，肯定不會，當時可是大太太讓她去彈琴，那意思是大太太是早早就知道自己會彈琴的，也不會等到這時候在出手，以後說不定用她的地方多了去了，這一顆棋子，不會這麼容易扔掉，所以今晚肯定不會這樣毀了她。
那是誰呢，丫鬟婆子一大堆，難道是某位姨娘？
頭疼，青素嘟了嘟嘴巴，輕歎一口氣，就聽見外麵有人說話聲音，想起昨天大太太吩咐自己，“去後院找了靠譜的丫鱖一起去伺候九姑娘。”
那這會，估計是那丫鬟到了，青素輕輕起床，下床準備穿鞋，看了眼綁著絲帕的左手，“這大夫綁的挺正規的。”
再用右手單隻穿鞋，突然頓住，昨天從平安侯府回到相府，怕已經酉末，而蘇嬤嬤說孫大夫是為老夫人例行號脈，可是這例行，也不至於是大晚上的。
再想起前段時間，老夫人喝的藥，心底一陣發瞋，又盤算了算她們這次去平安侯的目的，而她們剛剛回府，相爺就趕了過來問結果，青素動動唇喃了句，“希望不要來但突然。”
收拾妥當，廚娘也早將飯菜擺好，五姨娘過去的時候，青素已經坐在位置上，抬手笑了笑，“九兒今起的早。”
又抬頭看旁邊那生麵孔的丫鱖溫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上前回話，“回姨娘，奴婢叫小霜。”
五姨娘看了臉一旁的春紅和夏綠，點頭再說道，“姨娘給你改個名字可好？”
那丫鬟笑笑應道，“奴婢多謝姨娘賜名。”
青素動動唇，名字乃父母所取，這古代家宅看看人家起的不好，都會應了自己心情隨意改名，隨即拉了拉五姨娘，“姨娘，還是莫要改了。”
五姨娘愣了一瞬，歎道，“也是。姨娘就看春夏都有了，這會來了叫小霜的，不如叫秋霜，正應了四季。”
那丫鬟隨即謝禮，“奴婢聽著真好聽，姑娘，就按著姨娘的意思。秋霜秋霜，也為奴婢點了個姓。”
青素也不好說什麼，按照這四季命名，也不錯，不過春夏秋有了，還差個冬，可是按照相府這規矩，三個丫鬟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
還是別想了，在現代一個人沒人伺候也活了二十幾年，這來到古代才被人伺候了幾個月，就還想加人，青素嘴角抽抽，懶惰是個病，這話真對。
已到年關，又下了一場雪。
相府雖然張燈結彩，可是那紅色的喜慶背後，總覺得暗沉浮動。
過年第一天，五姨娘牽著青素去前院給老夫人拜年，“給老夫人拜年。”
老夫人就在內室，讓蘇嬤嬤發了紅包，“姨娘，好不容易過個年歲，昨個夜裏，老夫人激動的半晚上沒睡，現在乏了，已經歇下了。”
青素動動唇角，謊話說起來真是不用打草稿。
在慈杏園人都沒見，五姨娘就和青素去了大太太的院落，人很多，遠遠就聽到廳堂熱鬧的聲音，“給姐姐拜年。”
“九兒給母親拜年。”青素依著春紅交的禮，對著上位的大太太福了禮，就見丫鬟紫鵑拿了個紅包，“九姑娘，這是您的。”
聽春紅說，以往這時候，是相府最熱鬧的時候。
相爺，還有大爺四爺都會聚在老夫人的慈杏園，可是今年，青素四下看了看，大家雖然是說說笑笑，可是大太太的眸底深處，隱約隱現出一股煩躁。
也沒見大爺和四爺的人，聽說過年了，先去給夫子拜禮去了。沒說多長時間，大太太就擺手說道，“今兒讓廚娘都加了餐，想吃什麼，隻管告訴就行。”
馬上早飯時間，大太太這樣說，眾人也不好再繼續留下來，都尋了理由退下了。
後來幾天，大家互相串門拜了年，氣氛比往年安靜了很多，青素手上有傷，五姨娘也不多牽著她出去走動，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清幽園，悶得時候，就在後花園走走。
這樣優哉遊哉的過了一段時間，就在元宵節那天，青素還沒起床，就聽到外麵鬧鬧喧喧的，春紅出去看，回來急忙掀起簾子，三兩步走進告訴還躺在的青素，“姑娘，出大事了，老夫人，剛剛去了。”
“啊？”夏綠嚇的手上端得暖盆，砰當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