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妃過去因為蕭景珩的身體,年年都會在年頭去護國寺上香,祈求保佑世子身體健康。現在雖然蕭景珩身體逐漸好了起來,榮王妃還是保留了之前的習慣,同時也是為了迷惑世人。若世人知道蕭景珩身體已經大好,怕又是要多出許多事端。
這日榮王妃做好了充足的打算,帶著王府眾人去護國寺上香,而因為蕭雨薇腿傷,西府母女卻是待在了王府中。
蕭景珩半倚在馬車裏,姿態閑適翻著一本古書,和平日裏外人麵前冷硬的模樣全然不同。宋雲卿是第二次坐蕭景珩的馬車了,比起第一次,這次顯得更輕車熟路了一點,還發現了馬車裏多出來的好幾樣自己愛吃的糕點。
馬車裏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氛圍,一人看書,一人吃點心,倒也和諧。直到馬車出了城,駛上上護國寺的山路。這山路在雨後並不好走,馬車輪轂一深一淺印在路上的泥坑裏,使得馬車內的人也不安生。
蕭景珩的馬車是很寬敞的,但是架不住一直晃動,兩人膝蓋不斷摩擦相撞,宋雲卿看得出蕭景珩在不斷消耗為數不多的耐心,於是隻能使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斷往後挪,恨不得把自己嵌入馬車壁中。
結果往後挪,就越出事,不知是撞到了什麼,馬車狠狠一震,正好將往車壁貼的宋雲卿直接震得往前一撲,頭撞到了馬車頂,接著就直接趴進了一個懷裏,正當她手忙腳亂要起身,馬車又震了一下,接著直接停了下來。
宋雲卿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整個人都趴在了蕭景珩懷裏,鼻尖貼近他的脖頸處,因為馬車劇烈晃動帶來的驚慌還未褪去,呼吸顯得有些急促,打在對方的脖子上,她突然察覺到那凸起的喉結突然滾動了一下,不由得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她清楚地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好聞的檀香氣息,混著一絲常年吃藥留下的藥香,本是每天早上服侍穿衣都能隱約聞到的氣味,卻在這密閉的空間裏顯得更加明顯,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了她。安靜的車廂裏,她聽見自己胸腔內逐漸劇烈起來的心跳聲,好似還混著另一個人的心跳。
蕭景珩捏住她脖子後的軟肉,好似忍不住揉搓了一下,低下頭嘴唇和她的耳廓貼得極近,能感受到呼出來的滾燙氣息,接著就聽見蕭景珩在她耳邊說:“還不打算下去?嗯?”
宋雲卿已經快燒起來了,手忙腳亂起身走開。蕭景珩看到她臉通紅的樣子,不禁嗤笑道:“怎麼,天天說要爬上本世子的床,現在知道害羞了?”
宋雲卿已經沒臉見人了,留下一句“我坐去車架上,給世子留個寬敞空間”就掀開簾子爬了出去。
蕭景珩在她出去後,散去眼裏的嗤笑,眼眸卻不斷加深,少女的馨香還停留在鼻尖,臉上是對方發絲拂過的癢麻感,喉結上還有對方殘留的吐息熱意滾燙,喉尖都紅了起來。手指上仿佛也沾了她後脖頸的軟膩,搓也搓不掉,臉紅起來的時候,連鼻尖上的痣都顯得更生動了些。再讓她趴在自己懷裏,怕是一向清心寡欲的世子就要嚇到自己還未及笄的小丫鬟。
宋雲卿車架上和蕭十一坐在一塊,對著這塊木頭自在了很多,吹著冷風,終於到了護國寺。
護國寺的方丈已經在寺門口等著了,等到一行人下了車駕,方丈才對王妃說道:“阿彌陀佛,王妃請往裏請。這幾日寺院西住了鎮國公府夫人,老衲吩咐了弟子,安排了王妃一行這幾日就住在東院。”
“有勞大師。鎮國公府夫人也來了?”榮王妃禮貌性問了一句。